张闻天为何用“‘左’得发狂右得可耻”评价张国焘?
这两个例子看得人心惊胆颤。知道牛顿竟然是罪过,会打领条也是罪过,总之,有点知识就是罪过,就有反革命嫌疑——这就是张国焘的逻辑。
还有一个例子。红三十三军军长王维舟曾与张国焘在列宁召集的“东方和平会议”上见过面,按说很可靠了,但张国焘并不放心。王维舟回忆说,张国焘“怀疑我是知识分子”,在川陕苏区时,他不采纳我提的许多建议,他搞“肃反”时我险些遭他毒手。(王维舟《川东游击战争时期》,见《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战史资料选编》,解放军出版社1993年版)
张国焘杀知识分子,是与他存心剪除异己结合在一起的。许继慎、周维炯、旷继勋、曾中生等许多有知识、有卓见、有功勋的高级将领和干部,都因为张国焘认为不听话,视为异己而杀掉了。胡底是“龙潭三杰”之一,因反对张国焘搞分裂,当众责骂张“是军阀、法西斯”而被杀害;廖承志因反对张国焘的“肃反”也差点被杀掉。
排斥知识分子与滥用工农干部
张国焘搞唯成分论,是两头走极端:一端是排斥知识分子,一端是病态地滥用工农分子。
例如,张国焘仿效码头工人向忠发被安排为总书记,也弄了个抬过滑竿的青年熊国柄当川陕省苏维埃政府主席。在川陕苏维埃政府内,张国焘撤掉了知识分子干部杨克明(曾任三十三军政委)的内务委员会主席职务,换上一个不识字的妇女张廷富;撤掉了知识分子干部张逸民(曾任旅参谋长)的文化委员会主席职务,换上一个做儿童团工作的16岁的向思爵;撤掉了政府副主席罗海青,换上了一个文盲司务长祝义亭;撤掉了监察委员会主席余典章,换上了一个文盲赵健章。此外,张国焘提拔的省土地委员会、粮食委员会、裁判委员会的主席,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民。(少华《张国焘的这一生》,湖北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
工农无疑是革命的基本力量,但如此病态地将大批工农干部、文盲干部抬上高位,换掉有经验的老革命,对革命事业是有利还是有害呢?徐向前曾谈到当上川陕省苏维埃政府主席的熊国柄:他“人倒老实,但能力太差,形同虚设,实际上是秘书长黄超当家”。(徐向前《历史的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