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梅:纵然疼痛,也要开花
任情任性不爱束缚
大学毕业后,廖一梅被分配在中国戏剧家协会下属的一个出版社,做编辑,每周就到单位上两天班,但这两天她也不想去,她不愿意受一丁点儿的束缚。她还害怕处理人际关系,周围人关心的事情她不关心,他们争夺的那些东西她觉得没意义。
为何不能老实守着一份糊口的工作,理想主义能当饭吃么?她说:“谁都有生存压力,这个完全不值一谈!可是,有多大意志力的人就会有多大成就。我知道人站在泥地上,这是一个根本,有的人喜欢烂泥,但我不喜欢。这是本质的差别。”
从单位出来后,廖一梅曾给报纸杂志写过专栏,后来作罢。“我没那么多话要说,对一些当时看似热闹、其实毫无意义的事情发表看法也实在没必要。我讨厌废话……别人的和自己的都讨厌,如果不是非说不可,我宁愿闭嘴。”
她还给电视栏目撰稿,做广告公司的策划文案,做MTV的创意,乃至写电视剧本,只要能挣钱,她几乎都写过。只可惜,稿费不高,勉强混个温饱而已。
第一个和她签约的是王朔。当时王朔成立了一家公司,签了好多作家,也找了好多刚从中戏毕业的学生。王朔主动跟她说,写一部电影给她一万五。她乐得傻掉了,从没想过能赚那么多钱。但是不久,那家公司就破产了,她写的剧本也没被拍成电影。而从此,廖一梅真正成了一名专职编剧。
接下来的几年里,廖一梅先后写了多部电影和电视剧剧本,像《中国机长》、《龙堂》以及《绝对隐私》等。这些剧本虽说都拍摄成片了,但由于种种原因,没得到期望的报酬,廖一梅心头酸楚不已。她尤其不喜欢写电视剧,要写无数次“他走进来”、“他坐下”、“他出去”类似的话。“这实际上妨碍了我的表达。我希望能把语言变成利剑,可随意在空中挥舞,说起话来带着刀剑的‘刷刷声’,用最锐利的方式表达。”
她就去找孟京辉,看能否在老本行话剧业觅得一条出路。孟京辉虽说已在实验话剧中坚持了好几年,且小有名气,但也正为“空前的上座率,票房却不高”的难题而抓耳挠腮。很自然地,他们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