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月亮河
“它是做什么用的?”薛晴雪忍不住问。
我用行动回答了她。我松开手,那个轮盘飞快地转动起来,六根尖利的金属条从墙上的洞里猛地刺了出来,顶端刺进对面的墙壁,卡住不动,宛如六条僵死硬直的巨蟒。
她抬起手捂住嘴,眼睛瞪得滚圆。
“这里是穿刺的工作间。”我再次转动轮盘,金属条缓缓地缩回洞里,“猪在第一间屋子放血剃毛,在第二间屋子冲洗,然后横挂在这里的钢管上,猪嘴对着洞,让金属条横贯它们的躯体。”
薛晴雪的脸色变得又青又白,她弯腰大吐特吐,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推开屋门,“出来再吐,顺便休息一下。”
第四间屋子里只有一口焚烧炉,炉边有三把椅子,我吹了吹灰,坐了下去,示意她也坐。
“他们和猪有仇吗?”薛晴雪虚弱地说,“简直是虐杀!”
“只有猪才会和猪有仇,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制作杀猪酒。”
“杀猪酒?”
“就是旅馆老板娘把我弄晕的那种无色无味的液体。酿造过程是这样的,选好膘肥体壮的猪,放掉它们一半的血,用桦树汁清洗妥当后进行穿刺。穿刺时对角度和力度的要求很高,手工难以达到标准,所以设计出了那种半自动的机械设备。穿刺后将秘制的材料塞进猪体内,一个月后,取出用肠衣过滤,再蒸馏几次,便大功告成。”
她的脸色又开始发青,“做这种酒难道是为了开黑店?”
“当然不是。为了把猪灌晕,杀猪用的。”
“费这么大力气只为杀猪?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我鼓起了掌,“你猜对了。达哈苏这地方自古就有点邪门,土地看似肥沃,但除了山上疯长的树木和野草,种的庄稼果树八成都慢慢死了,居民们以前靠打猎伐木为生,后来飞禽走兽被猎捕的绝了迹,林业局对乱砍乱伐盯得很紧,他们断了财路,日子过得很紧,就想出了拿家猪冒充野猪肉卖的馊主意。”
“这些和杀猪酒有什么关系?”
“我是想告诉你,达哈苏看似简单,实际水很深。什么东西在这儿存在的时间一长,就容易变味。比如杀猪酒,它的本名叫沙住酒,沙暴的沙,止住的住。”
“听名字像祈福的酒,可如果是用作祈福的酒,为什么会有麻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