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那天半夜,俞文用两只胳膊抱住海东的腰,脸埋在他的心口上,说了句:“谢谢你,海东。”
海东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托上来一点,很用力地吻了她。
一切平息以后,俞文蜷缩在他身边熟睡,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一只手搭在他的胸膛上,海东睡不着,把手指缠在她的头发里,在黑暗里动了动嘴唇,默默地说了句:“俞文,我爱你。”
海东要与俞文结婚,这消息让海东的父母愤怒,但海东展露出来的决绝态度更令他们感到震惊与难以言明的恐慌,父亲再也不能用一个高低分明的态度与儿子说话,海东不需要老人的人生经验以及任何与感情事业前途甚至他的未来的相关指导,他是一个成年男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
到最后他只答应了一个要求,就是在与俞文结婚前,先回德国将他的学位念完。
海东离开之前,尽己所能地安置了俞文母子。
他按照她的要求买了城里最好的房子,包括她的父母都有了新居,俞文的哥哥换了一份妥当安稳的工作,并且答应海东会妥善地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俞文送她到机场,海东与她拥抱,说只是半年而已,他很快就会回来。
俞文双目通红,她一直是个喜欢哭的女人,又哭得比旁人好看一些,楚楚可怜的风致。
登机广播开始催促,海东父亲的秘书在旁边咳嗽,海东摸了摸一直站在旁边的孩子的脑袋,转身进闸口,最后一次回头去看的时候,看到俞文已经转过身去,他能看到的,只是她牵着孩子的一个背影。
就连宝佳都觉得回来以后的海东变了,他变得更加沉默,身边不再有来来往往的女人,抽更多的烟,偶尔她在平台上看到他独自听电话,时间长且面色难看,有几次狠狠地摔了电话,也不管它是不是会报废。
海东仍旧是那个不需要担心钱能够买到的任何东西的男人,电话报废了,自然有人替他换上新的,就像他抽的烟。
海东只抽一种烟,德国是没有的,每次都是有人从国内给他专程带过来,连机场都不要他去,一直送到学校里,小小一个箱子,打开里面码着整齐的白色软壳,也不知当中被海关麻烦过多少次。
这样的费心思,也没有让海东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