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不顾哀求揭批因饥饿偷粮的村民从此与乡亲疏远
说鬼就有鬼。话音刚落,坟地的另一侧便忽然在簌簌的作响。我毛骨悚然,与小姜不约而同地蜷成一团。响声在持续,我俩也慢慢舒展身体壮着胆循声搜寻。夜色下,只见一个黑影在麦捆间晃动。“妈的,原来是贼。”小姜把另一把锹把塞到我的手里说,“前后夹击,抓个驴日的。”
我俩悄悄摸过去,猛地大喝一声便扑倒了偷麦子的贼。贼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那骇人的惊叫在黑暗中十分刺耳。显然,贼也被我俩的突袭吓出了魂魄。但只片刻,贼便醒过神来,“知青哥,饶过俺吧。人快饿死了,没办法才走这条路啊。”贼怎么知道我俩是知青?听着这尖细的声音,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好,从声音判断,压在我俩身下的竟然是个女的。我俩忙站起身来。
饿,就可以偷集体的粮食?就可以背离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就可以攻击红色政权?别想用这一套来蒙混经过文化大革命战斗洗礼的红卫兵小将。话是这么说,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贼胆子可真不小,没有足够的胆量,怎敢夜晚独闯肖家坟?
女贼哭着一个劲地哀求。此刻, 我却被一种不可名状的快感所笼罩,一切的不公、不平和压抑,都能够对脚下的“她”发泄。我扭曲的心理再次寻找着平衡。“你是谁,哪个生产队的?”我吼着去扯她的头巾。她双手紧紧勒住头巾,露出的两只眼睛,十分骇人。几次,我也没能将头巾扯下来。
“走,到公社去。”我俩推搡着。一路上,女贼紧握着头巾,哭泣着一声不出。可是,就在快到公社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女贼忽然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双手抱着我的腿,哭着说:“知青哥,饶过俺吧,俺还是个闺女家呀,去了公社,以后可叫俺咋见人、咋个活啊!知青哥,俺求求你了,俺给你磕头了。”女贼把头磕得砰砰响凄楚地哭叫着,“知青哥,你就是俺的亲哥哥,你叫俺咋俺就咋,就饶过俺吧,知青哥,俺的亲哥哥!”
面对此情此景,我俩开始一楞,但旋即便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少来这一套,斗争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我们红卫兵小将打的就是你这样的落水狗。”我一脚踢开她的手,厉声喝令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