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知识分子如何为侵略“辩护”
竹内好认为,日本对中国的战争是为了在东亚建立新秩序,在东亚建立新秩序是为了驱逐侵略亚洲的西方,从而解放亚洲。在这个逻辑陷阱内,日本对于他国的侵略都是合理的,是为了解放亚洲而进行的战斗。
竹内好 资料图
本文摘自:澎湃新闻网,作者:魏灵学,原题:学术与战争:日本知识分子如何为侵略“辩护”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后,中日全面战争爆发,1941年12月8日,日军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打响。支撑着这座名曰“日本”的庞大战车的,不仅仅是政客、财阀与军队,还有诸多知识分子,他们在思想与舆论的领域之内,尽一切可能为战争寻找借口。
“大东亚共荣圈”的理论困境
1940年7月22日,第二届近卫内阁成立,8月1日,外相松冈洋右在为德国驻日大使奥特举行的招待会上,首次提出“大东亚共荣圈”计划。但是,“大东亚共荣圈”作为一个口号、一种理论,依然面临着两个矛盾。
首先,是“日本国”与“日本国民”的矛盾。“大东亚共荣计划”提出后不久,在1940年10月12日“大正翼赞会”成立大会上,首相近卫文麿(1891—1945)声称:“政府奉戴圣旨,顺应国际大局,并为完善高度国防的国家体制而竭尽所能。”但是,战时政府的诸多行为(例如1938年颁布的《国家总动员法》)极大地破坏了日本国民的人身权利与自由,激起民间人士的不满。
其次,是“日本国”与“被侵略国”的矛盾。所谓“大东亚共荣圈”,包括日本、中国、伪满洲国、朝鲜半岛、法属中南半岛、荷属印尼、澳大利亚、印度乃至西伯利亚东部等地,而这些都是遭到日本侵略的国家或地区。日本政府需要一个富有煽动性的借口来博取这些地区的政府、武装以及人民对“大东亚共荣”建设的支持。
从理论层面解决这两个矛盾便成为日本知识分子的首要任务。“京都学派”的西谷启治(1900—1990)通过“国体自卫”论,为政府蹂躏人民提供了法理根据;“中国文学研究会”的竹内好(1908—1977)通过“解放亚洲”论,为日本侵略他国提供了道德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