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两只拖鞋是否还相互思念
她狠命地捶我,说:你怎么可以这么缺德。我说:我一点也不缺德,但非常非常缺爱,不是最近,是一直。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停留在朵朵的视线里,我用眼神努力地表达着什么,我想她能懂。就算她表现出不懂,我也可以认定她是在装糊涂。我向来对自己的眼神很自信,特别是用来表达爱情的时候。
像我所意料中的那样,朵朵果然装不懂。她笑起来说:缺爱的人并不可耻,我不介意有你这样的朋友。然后又故伎重演,强迫我换一只拖鞋,沿五一大道走到火车站,看看陌生的人群陌生的面孔,找每个人的不顺眼,鸡蛋里挑骨头似的对每个人评头论足。这几乎都成了我和朵朵每天休闲生活的主旋律。
其实两个无所事事的人在一起,做的无非也是一些无聊透顶的事。只是,两个人的无聊,会比一个人的寂寞精彩许多。我们每天在火车站听过9点整的钟声,就会穿过广场左侧的那个地下通道,改走八一路回家。踏上和踏出电梯的时候,朵朵总会习惯性地扯住我的衣角。这让我觉得自己在她的生活里,并非可有可无。不过我更希望她握住我的手!
我告诉最要好的朋友,说我爱上了我的美丽街友朵朵,可是朵朵好像不爱我。朋友笑言,那还不加紧追,等追上了,省去搬家公司就可以挪到一块住,还节约房租。
朋友总是这么没正经,就算在我郁闷的时候也不例外。在这个城市里,在爱情这件大事上,我是无助的,要不也不会在花样年华里这么可耻地孤独着。虽然朵朵说过,缺爱的人并不可耻,但我害怕她是在撒谎。
【来不及的爱情阴谋】
跟朵朵认识半年后,我把我住所的房门钥匙配了一把给了朵朵,原因是我那段时间神情特别恍惚,隔三差五就忘了带钥匙。每次低声下气地找来房东,老太太都会用一种怪异的眼光打量我,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脑袋上,像观察一个脑肿瘤患者。这让我出奇悲愤,好像自己脑子里真长了个不争气的东西似的。
朵朵有些惊讶:配把钥匙给我,那丢财失色了可不许怀疑我!我说:没问题,你可以拿走我房子里任何你觉得值钱的东西。朵朵睁大眼睛在我房子里观察了半天,得出结论,就一台破电脑还值几个子儿。其实我恨不得把电脑送给她,希望她打开电脑看到里面我写给她的那一大堆情书。甚至在刚把钥匙交给她的那几天,我常常跑到同学那里去睡沙发,当然还不忘打电话告诉朵朵我不回去了。我想为她偷看我的秘密制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