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代价

对罗蓉来说，这并不重要。我只能这么说，其实我的意思是，只要罗蓉喜欢，即使他本身就是一具尸体又怎样呢?

在学校的时候，她一闻到防腐剂的味道就胃痉挛。

深夜，大约十二点左右，罗蓉家窗口的灯光亮了。她家的窗帘是淡青色。我看了看莫小度，他紧张地向上仰望着，嘴唇微微张开。

不大一会儿工夫，灯又灭了。我们随之听到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然后那个男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他依然穿着白天的衣服，提着小木箱。

这城里，又有谁死了。莫小度说。

他还是戴着白手套。现在我知道，那木箱里不是听诊器或药品，而是整理遗容的一些东西，也应该有一些化妆品吧?不知道和女人们通常用的有什么区别?

他经常这样。

这我能理解，因为城里不断在死人嘛。而且，有的人死后也比较讲究。

不知道罗蓉现在是否能睡着?

我突然很生气，莫小度的痴情让我烦躁。我说，你有没有勇气上去，现在就上去?

莫小度站了起来，他说，走吧。默默走了一段路，莫小度又说，你可能不喜欢我这样子，我也不喜欢，这实际上很可笑。

莫小度还要喝酒。他知道一个名叫热狗的酒吧，那地方不错，他反复向我保证。我拒绝了他，我感到他的精神很差。我必须回去睡觉。我说。

莫小度顺从了我，好吧。

我们上了同一辆出租车。莫小度执意先送我。在我的住处，我下来了。握着莫小度的手，我感到他的手掌心冰凉。而他的脸上似乎暗藏着掩饰不住的表情，眼里闪着奇异的光亮。我说，你是不是还想着热狗?

莫小度的脸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挥着手说，没有。

早晨，上班之前，莫小度又打来了电话。他显得亢奋，对他来说这种情况很少见。过去，他一直比较低调。他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

我不是太有兴趣，但我不好打断他。

莫小度故意压低了声音，我怀疑罗蓉有某种障碍，我是说有某种精神方面的障碍。

这个话题过于重大，又太突然，我不知道他怎么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不是随便说说，最近我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书籍。我觉得罗蓉嫁给这么一个男人太不正常，里面有很多自虐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