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的谎言
继续我们的长途电话生活,我问他“买的包漂亮吗?”他说“是啊,我喜欢有手工感觉的麻的或者布的。”“这有什么好,我给你的是皮的,也是双肩的,黑色,你会喜欢的,你看见了就知道了。”“机场为什么不给我?”“呵呵,本来没有打算去浙江,怕回去不好交差,想让老 ! 带给你,就放他箱子里了,谁知道他也临时改变计划,下了飞机又买了机票转日本。你等一个月吧,他还敢贪污了不成。”
于是我仍然是双肩军包,洒着香乃尔,吃着巧克力,却喜滋滋地等。我们宝贵的私底下的见面话题都成了老 !,老 !怎么还不回来,他还一个劲抱怨老 !,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过,玩疯了。
一个很好的天气,百无聊赖,整理房间,在处理一大堆废纸的时候,老 ! 的手机号码醒目地出现在眼前。我也没多想,试试看,看他回了没有。
我说:“他说有个包放你箱子了,你回了没有?”“什么包?”我突然被很奇怪的感觉笼罩了,老 ! 那里应答自如,完全没有支吾停顿,只有错愕,显然包事件是子虚乌有。那么有必要打了国际长途来说个美丽的谎给我听?我给他电话的时候几乎要呜咽出声,我被砸蒙了,不知道这样处心积虑所为何来,我反复地说我不是故意要戳穿你,很无心地就打了老 ! 的电话。本来你是可以继续骗我下去的,直到你找到一个说得通的借口。他知道会有这个结果,谎话终要揭穿,但一个月的时间他还是没有准备好怎么应付。他听上去慌乱,“我会跟你解释的,我有难处,相信我。”
又过了很多天,我在冷战他在回避,于是谁也不打谁的电话。
一个深夜,他结束了公务,接了我去坐咖啡馆。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平静了,没想到,一看见他还是哭得一塌糊涂。
“我没有骗你,是有一个包。”他给我看了一张最近的照片,一个快乐的女孩子背了一个黑色的双肩香乃尔,那是他的女儿。
这就是答案。
我与任何女人争风都有几分胜算的可能,惟一争不过的是人家的女儿。
我忽然又笑开了,你这是想着给我买啊,这分明是小孩子的书包呢。
“我回国后去过几个店,想买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但是国内没有。于是只能死撑着。包还是要给你买的,你再下去就老太太了,还美军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