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骄傲的父亲
可想而知,他的这套教育模式会让我在老师那里得到多少批评,但有了主心骨的我并不以为意。老师终于忍无可忍地找上了家门,毫不客气地将他和老妈数落了一番,并威胁说:“你们家长要不配合着管教这孩子,那就请你们把他转到别的班去吧。恕我直言,这孩子要是再这样无法无天下去,将来能不能吃上饭都不一定呢!”
“你放心,我明天就给孩子转班。就你这种老师想教我儿子,我还不放心呢!”父亲一把拉住又想道歉的母亲,掷地有声地扔出这句话。老师气走了,我对他说:“爹,你放心吧,以后不管我在不在她的班里,我都年年考第一。”他大笑起来,大声地跟我母亲说:“烧几个好菜,我跟儿子喝两盅。这小子,是个男子汉,像我!”
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的那天,他放开了酒量,却被我灌醉了。对他的畏惧,就这样随着年龄的增长,在理解中化为一种敬重。而我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却一如既往地始终怕他,说他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劲儿。
他更血性
大二的下学期,母亲病倒了,肝硬化发展到肝癌,已经没有了动手术的可能。确诊的那一刻,母亲执意要瞒着我,可是他却说服了我母亲:“别给儿子留遗憾,咱明天就进城,让你每天都能看到他。”
关键时刻,没有人能拗过他。母亲确诊的第二天,他便领着她来到了大连,在我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平房。见到我的时候,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你要是哭哭啼啼的,我和你妈一秒都不呆。”
到了人地两生的大连仅两天,他便谋划好了我们一家三口的生计——用小平房开了个小卖部,晚上在小卖部门口支一个烧烤摊。我们学校门口那熙攘的学生流足以养活我们一家三口。
他的生意从第一天开始就特别好,而且日益兴隆。就算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民,他也是一个眼光与胸襟非同一般的农民:他上的货从来不以次充好,对于来过一次的学生,他总能做到过目不忘,下次再来时就会热和地打招呼,想方设法地给予一些优惠;每到周末,他都会推出一样免费的菜品,若是免费的菜品送完了,他会不惜高价从别的摊主手里买,也决不让他的顾客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