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里的教堂
2月中旬,来学校3星期后的一个星期天,在邻居上海女孩的指导下,我找到了中央卫理公会教堂。教堂坐落在与城中心并行的一条街上,教堂内的摆设有点像教室,前方中央是十字架,空出半圆的一片地,类似讲坛,一架古旧的风琴立在左前方。下面是一排排的座位。礼拜10点半开始,进来的人会领到3本书,一本圣经,2本赞美诗,都是仪式上需要用的,用完退回,下次再领。
一个多小时的仪式中,大家祈祷、合唱,再祈祷,再合唱。讲演的时候到了,儿童们进入另一个房间学唱歌。讲演的题目由讲演者自定。礼拜的程序中有捐献和喝茶的内容,我理解,大概有奉献和分享的象征意义。人们将钱装在一个小纸包里,放进托盘,捐献的数额没有限制,也可以不捐。茶很普通,有时会有小点心,大家围在一起,边喝边交流。
因为有几个中国学生,中午便设有专门针对中国学生的活动。古德太太这时候显得尤其忙,她既负责给中国学生做免费的午餐,又负责免费教简单的英文课。其实参加她英语班的,只有3个中国学生。
托尼·司堂牧师70多岁,驼背,白发,面善。在他演讲的时候,天顶玻璃正好将光洒在他的秃顶上。没有家庭婚姻,英国真正的牧师生活的全部内容与教堂紧紧系在一起,托尼·司堂牧师的空间就是12个教堂。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教堂最有权威的行政管理长官德瑞克·诺司也会出现在教堂,亲自主持圣餐和祈祷仪式。托尼·司堂牧师那天的讲演题目非常现实,它实际上正是英国目前最流行的热点话题之一:英国教堂在新世纪面临的挑战。
另一个问题更为内在:英国教堂真的老了。这是我站在唱赞美诗的队伍后面最深切的感受。音乐悠扬,歌曲美妙得动人心魄,但是,声音是苍老的,因为,我发现,来教堂参加礼拜的,除了7个中国学生绝大多数是50岁以上的老年人,只有3个40岁左右的家长带了他们的孩子来,所以又有了9个10岁以下的儿童。
托尼·司堂牧师看到了这种青年人在教堂里的缺失,痛心疾首,他呼吁教堂要高举信仰、理解、学习和奉献的旗帜,要召集青年人在这面旗帜下。
但是,怎样才能让现代青年人走进教堂?趁着喝茶的时候,我向托尼·司堂牧师提出了问题,他耸了耸肩,表示也很茫然。他自嘲,也许教堂应该有人撤销听讲的座位,用电子琴取代风琴,教大家跳迪斯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