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月亮河
“真爱就像一个鬼,我从来没见过,可总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它的传说。”
“有意思。”她发出一声叹息,“没准你是对的,赵小树。”
灯光再次熄灭,旋即亮起,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听!”薛晴雪把手放在耳边,“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开始我以为是一只苍蝇盘旋,可苍蝇发不出哭腔。我疑心老板娘在后屋打孩子,趴在门板上倾听,里边一片寂静。我抬头看着天花板,白炽灯泡不该有日光灯镇流器的杂音,那么,这微弱而近乎啜泣的嗡嗡声是从哪里发出的?
灯光大起大落地明暗了几个回合,终于稳定下来,那种奇怪的声音顿时消失无踪。
电鬼?
门开了,老板娘拎着个水壶了进来。她给我倒了杯开水,脸上的笑容不很自然,“这些年电压一直不稳,装了稳压器也没用,冰箱电视烧坏了好几台。小孩子都怕停电,别见怪。”
“那是你儿子?”我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她牙疼似地哼了哼:“去年冬天他发烧,脑子烧坏了。”
“孩子的爸爸呢?”
“我爸爸去世后他就跑了。”老板娘冷笑道,“他以为除了这间旅馆外,老爷子还有别的财产,结果让他失望了。”
“他叫什么名字?”
“你要帮我抓他回来还是怎么?”她爆发出一阵大笑,“算了,别提他了。”
我没再吭声,闷头喝光了杯中的水。
“孩子的爸爸四十多岁,双眉之间有个肉瘤。”薛晴雪忽然开口道,“对不对?”
我吃了一惊,愕然抬头。
老板娘咯咯地笑出了声:“你这小姑娘能掐会算吗?说的跟你见过似的。”
薛晴雪莞尔一笑,“我说的不对?”
老板娘连连摇头,“你形容的那个人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真的?”
“真的。”
话音未落,老板娘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根粗短的木棒,狠狠地砸向薛晴雪的后脑。 胚坑
我打了个呵欠,睁开眼。
四周很黑,很冷,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赵小树,你醒了?”
薛晴雪的声音离我很近,一阵花香扑鼻而来。我挣扎着将上身靠住墙壁,坐起身。舌头麻痒得厉害,我哼了一声。
达哈苏有种特产,叫杀猪酒,和杀猪菜不同,这种酒纯粹是给猪喝的。虽说名字中有个酒字,但和水一样清澈无味。年关将至时,先让猪喝下杀猪酒,很快它便睡得死心塌地,任由人们捆绑待宰。这么一来谁都可以亲自杀猪,连屠夫都不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