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洁童话之病菌集中营（9）
第二十六章 病菌保镖
袁猎猎问潘乾坤：“你不喝点儿什么?就这么干吃?”
“我只有一百多元钱，得省着点儿花。”潘乾坤一边说一边大口吃面包。
“你不必这么节省，我能协助你搞到钱……”袁猎猎得意地说。
“住口!你想拉警察下水?懂什么叫执法犯法吗?”潘乾坤正色道。
“懂，不就是所有犯法里边最王八蛋的犯法吗?”袁猎猎说，“其实你不要脑筋太死，我这是帮你筹集办案经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你不要再提帮我弄钱的事。”潘乾坤说，“我就是身无分文，也能把坏蛋绳之以法，知道我有什么武器吗?”
“真理，正义，良知，勇敢，无畏，视死如归，泰山压顶不弯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袁猎猎将潘乾坤的弹药库翻了个底朝天。
潘乾坤几天来头一次笑：“快说怎么复活李霞和丁永辉吧!”
潘乾坤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袁猎猎的性格。
“丁永辉和李霞被害后，我痛不欲生。”袁猎猎说，“看到我生不如死的境况，一个岁数较大的病菌告诉我说，他曾经听他爷爷说过，如果能搞到死者亲生父母的父精母血，再通过手术将死者的父精母血连同若干病菌植入死者的体内……死者就有可能复活。复活的先决条件是必须在死者死亡十五天内进行。”
“有病菌作过这样的尝试吗?”潘乾坤半信半疑。
袁猎猎说：“没有。你知道，我们病菌和人类一直不共戴天，谁会帮人类?再说了，就算我们想帮某个死人起死回生，哪个医生会给我们做这样的手术?没有医生的手术协助，我们无法将父精母血运进死者的体内。”
潘乾坤点头。
“你想尝试复活丁永辉和李霞?”潘乾坤问。
“对。这是我首先要做的事。如果成功不了，我就立刻除掉谢云，然后自杀。没有丁永辉和李霞，我已经无法在这个星球上活命。”
“说说你的具体行动计划。”潘乾坤很兴奋，她愿意做前无古人的好事。
“咱们先设法把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偷出来，这需要你的智慧。”袁猎猎说。
“难度比较大，他俩的尸体存放在公安局管辖的公安医院的冰柜里，很快就会火化。”潘乾坤说。
“我已经派病菌二十四小时监视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咱们一定要在火化前将尸体偷出来。”袁猎猎说，“能发现水中有毒和枪里被换了子弹的人，绝对能将尸体弄出来。”
“你别再跟我说肉麻的话。”潘乾坤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格外舒服，“我当然会尽全力盗尸。”
“将尸体弄出来后呢?存放在哪?这毕竟不是一把手枪，藏在衣服里就行了。”潘乾坤说。
“放在什么地方就是你的事了。还得有冷藏柜。”袁猎猎说，“再就是你出面去向李霞和丁永辉的父母索要精血，难度了也不小。李霞的母亲被我治愈过糖尿病，相对容易信咱们的话。麻烦的是丁永辉的父母，且不说他们如今在美丽探亲，就算在国内，你去向老两口要精血，人家给你吗?再说丁永辉的父亲已经七十二岁了，会不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难了。”潘乾坤思索。
“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咱们也要全力以赴。”袁猎猎说，“剩下还有找医生做手术的事。”
“我已经想好了，就找丁永辉医院的吴院长做手术。前些日子我到医院调查丁永辉时，他为丁永辉作过掩护，尸体也存放在他的医院。”
“好主意!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派他身上原来的病菌去他身上登陆，他特怕还乡团。”袁猎猎说。
“吴院长原来有什么病?”潘乾坤问。
“羞于启齿的病。”袁猎猎说。
“你给治好的?”
“不是治好，是由我出面说服那些病菌从吴院长身上背井离乡。”袁猎猎纠正潘乾坤，“吴院长因此才把丁永辉从精神病医院接出来的。”
“我对说服吴院长接纳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并为他们做手术有把握，对将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从公安医院偷出来也有信心。我觉得难度最大的是去美国采集丁永辉的父精母血。”潘乾坤说，“我现在很难出国，海关都贴着通缉我的照片。就算我蒙混过关，七十二岁高龄的丁父能让咱们如愿以偿吗?”
“美国吃得好，说不定丁父到那里就返老还童了。”袁猎猎说。
“但愿如此。”潘乾坤忽然焦虑地看表，“我儿子今天下午没课，他现在该放学了，我不能去接他了。”
“你肯定不能去接他，学校门口准有等着抓你的同事。”袁猎猎说。
“百分之百。”潘乾坤忧虑，她为儿子的安全担心。
袁猎猎看出潘乾坤六神无主，说：“看来我必须解了除你的后顾之忧，否则你无法全身心投入盗尸工作。”
“你能保证我儿子安全?”潘乾坤问。
“我派病菌去给他当保镖。”袁猎猎说。
“你敢!”潘乾坤厉声喝道：“你想让病菌去我儿子身上登陆?让他得病?”
“你误会了，你以为我们病菌到谁身上谁就病了?我现在在你身上，你怎么没生病?”袁猎猎给潘乾坤上课，“我们进入你的身体你才会得病，在身体外边呆着就没事。”
“病菌怎么给我儿子哪保镖?”潘乾坤必须确信万无一失才能批准。
“我派最立竿见影的病菌去给你儿子当保镖，谁图谋伤害令郎，保镖病菌就出击给对方颜色看。”
“怎么个立竿见影法?”
“比如脑溢血，比如心肌梗死，……。”袁猎猎眉飞色舞地说，“如果我派肝炎病菌去给令郎当保镖，遇到歹徒，肝炎病菌马上去歹徒身上登陆，可肝炎最少还能让那歹徒活两个月才转成肝硬化，等歹徒毙命了，令郎也凶多吉少了。你说对吧?咱们得派最立竿见影的脑溢血病菌什么的去给令郎当保镖。”
潘乾坤怀疑：“据我所知，造成脑溢血和心肌梗死不是你们病菌的杰作吧?”
袁猎猎说：“事到如今，你还对八竿子打不到的事追根寻源干什么?如今几乎所有致病的‘元凶’都听我指挥。时间太紧，咱们就权且都称呼它们为病菌吧。等完了事，如果你有兴趣，我再给你补医学课，够你学的!”
潘乾坤眼睛亮了：“这么说，有你跟着我，我连手枪都不用了?”
“当然!造成脑溢血心肌梗死不比手枪厉害?你还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袁猎猎说。
“你快派脑溢血和心肌梗死病菌去保护我儿子!多派点儿，万一歹徒多呢!”潘乾坤说。
“你在这儿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还用你亲自去。”
“如果是别的事，我下个旨令就行了，事关你的亲儿子，又是未成年人，我得亲自去布置，万一我的同胞认错了人，给一个贪官的儿子误当了保镖，怎么办?”
潘乾坤很感动。
“你告诉我令郎就读的学校的名称，还有令郎的大名。最好你身上有令郎的照片。”袁猎猎说。
潘乾坤将儿子就读的学校的名称和方位告诉袁猎猎，她掏出钱包，给袁猎猎看儿子的照片。
“他叫肖毒。”潘乾坤将儿子的名字告诉袁猎猎。
“哪个独?独立的独?”袁猎猎问。
“毒害的毒。”
“你们怎么会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我还没见过谁在名字里使用‘毒’字的。”袁猎猎惊奇。
“孩子的爸爸是缉毒警察，他姓肖。他对毒品恨之入骨，所以给孩子起了这个意味深长的名字。”
“我已经知道你的先生壮烈牺牲了，对不起，我是无意让你想起他的。”袁猎猎道歉。
“没关系。其实我每时每刻都在想起他，是他支撑着我为正义奋斗。”潘乾坤看着眼前飘动的柳叶，说。
“你家是亿万富翁，尽管你们没钱。好了，我现在就去部署保护亿万富翁的独生子，你在这儿等我。”袁猎猎说。
“拜托你了。”潘乾坤眼角有液体。
袁猎猎召集了一百名脑溢血病菌外加一百名心肌梗死病菌，飞赴肖毒的学校。
肖毒的班还没下课，四十多岁的女教师在布置家庭作业。袁猎猎一眼就认出了坐在前排的肖毒，袁猎猎对簇拥在它身边的病菌们说：“我把肖毒交给你们了，你们要万无一失地确保他的安全。谁企图伤害他，你们就置谁于死地。”
“明白!”病菌们说。
“你们去肖毒身上吧，不准碰他的皮肤。”袁猎猎下令。
病菌们贴近肖毒，开始行使保镖的职责。
袁猎猎正准备走，女教师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同学们，我告诉大家一个信息。咱们班的肖毒的妈妈是干什么的，谁知道?”
很多学生举手。
女老师点名一个梳马尾松的漂亮女生回答。
“肖毒的妈妈是侦探，警察。”那学生站起来说。
肖毒的脸上很自豪。
“不对。”老师说。
全班同学诧异。
“肖毒的妈妈是杀人凶手，她今天上午杀害了一名警察叔叔。现在，全市都在通缉肖毒的妈妈。”女教师说。
“你胡说!”肖毒抗议。
“肖毒!你怎么跟老师说话?这是刚才公安局来咱们学校通知的!你要及进向我汇报你妈妈的动向，你如果知道你妈妈藏在哪儿不说，你就犯了包庇罪!”女教师说。
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肖毒。肖毒呆若木鸡，眼泪哗哗流淌。
袁猎猎勃然大怒，他没想到一个身为教师的人会如此羞辱一个七岁孩子。袁猎猎此生接触过不少教师，它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教师。
“我去她身上查查。”一个脑溢血病菌说。
片刻，那病菌回来告诉袁猎猎：“这女人在两个月前曾经托潘乾坤将她的犯盗窃罪的弟弟从公安局放出来，遭到了潘乾坤的拒绝。”
“原来是报复。”袁猎猎点头。
“肖毒，你要和你妈妈划清界限!”女教师冲肖毒吼叫。
袁猎猎看不下去了，他对一个脑溢血病菌说：“你去她身上吧，她归你了。”
女教师当即倒在讲台上，口吐白沫。
教室里乱作一团，学生们不知所措，由于老师没宣布下课，谁也不敢离开座位。校方显然没有对学生进行过老师如果在课堂上突然昏迷学生应该如何应对的教育。
“我走了，你们要克尽职守!”袁猎猎叮嘱同胞。
“只要有人像这位老师那样羞辱肖毒，我们就去那人身上登陆?”一位病菌向袁猎猎要政策。
“对。”袁猎猎给自己的政策找理由，“公安英烈的孩子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
这时，留守在潘乾坤身上的一个病菌气喘吁吁地赶来对袁猎猎说：“不好了，潘乾坤被警察包围了!”
“多少人?”袁猎猎问。
“三个。”
“潘乾坤知道吗?”
“还不知道。”
“快走。”袁猎猎说。
第二十七章 潘警探落网
袁猎猎赶回中山公园时，从空中看见一辆警车停在公园门口。潘乾坤的四周有3名蹲在草丛中的警察，警察手里都拿着枪。
袁猎猎回到潘乾坤身上。
“我回来了。”潘乾坤说。
“够快的，肖毒怎么样?”潘乾坤迫不及待地问。
“我给你带来好坏消息各一个。”
“好消息?”
“好消息是肖毒很安全，我已经安排好了，他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肖毒现在是世界上保安措施最完善的人，比美国总统还牛。”袁猎猎没敢说他把肖毒的老师弄脑溢血的事，他确信潘乾坤会骂他量刑不当，还会立刻让他去纠偏。
“坏消息呢?”潘乾坤问。
“你已经被警察包围了。你别东张西望，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在离你十米的地方拿枪指着你。你够麻痹的，一点儿没察觉。”袁猎猎说。
“我现在怎么办?”潘乾坤克制自己尽量不往身后和两边看。
“这还不容易，我立马让他们脑溢血。”袁猎猎说。
“不行!”潘乾坤否决袁猎猎，“我不容许你向我的同事下毒手。”
“那你说怎么办?你就这么束手待毙?你被抓住后，生还的希望不大吧?”
“你调点儿轻病菌来，比如中暑病菌什么的，昏厥病菌也行。”潘乾坤建议。
“来不及了，我身边不可能有所有品种的病菌随时供我驱使。为了保护你，我身边聚集得最多的是脑溢血病菌。”袁猎猎说。
“潘乾坤!把手放在头上!你被捕了!”一声大喝，打断了潘乾坤和袁猎猎的战前部署。
潘乾坤从声源判断，警察在她身后。
“我派脑溢血过去了?”袁猎猎请示。
“不行。”潘乾坤死到临头依然不同意。
“你不想帮我复活丁永辉和李霞了?”
“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派脑溢血过去。我尝试说服他们。”潘乾坤说。
“咱们没有时间了!”袁猎猎抗议。
“这城市最缺什么?不是水和新鲜空气，而是好警察。”潘乾坤说。
“万一你身后是坏警察呢?”袁猎猎还不死心。
“快把手放在头上!”又一声断喝。
潘乾坤将双手放在头上。
一只手伸进潘乾坤衣服里下了她的枪。
“慢慢转过来!”警察命令潘乾坤，“手放在头上不要拿下来!”
潘乾坤缓慢转过身。
“彭警长，是你。”潘乾坤说。
彭警长是某分局刑警队的警长，去年潘乾坤曾经帮助他破了一起大案，当时他很感激潘乾坤。
彭警长面无表情，他对手下说：“小孙，把她和我铐在一起。”
一名警察过来给潘乾坤的右手带上手铐，再将手铐的另外一个圈铐在彭警长左手上。
“抱歉，我是执行公务。”彭警长对潘乾坤说，他又吩咐手下：“小赵，你去把警车开进来。”
小赵去公园门口开警车。
“你如果试图逃跑，我们奉命可以击毙你。”彭警长警告潘乾坤。
潘乾坤没说话，她在想拯救彭警长和他的警员的对策。潘乾坤清楚，如果警车往公安局开，在接近公安局的地方，袁猎猎绝对会让三名警察脑溢血。
警车停在潘乾坤身边，彭警长和潘乾坤“手牵手”上了警车。小孙上车后关上车门。
“通知局里，说咱们抓到她了!”彭警长对小孙说。
小孙拿起车载电话。
“等等，我有话说。”潘乾坤对小孙说。
已经拿起话筒的小孙看彭警长。
和潘乾坤并排坐着的彭警长侧头看了潘乾坤一眼，说：“你说。”
小孙放下话筒。
潘乾坤对身边的彭警长说：“如果我想杀唐冲，我会笨到把他杀死在我的办公室吗?咱们合作破过案，你可以判断，以我的智力，我倘若想谋杀唐冲，能破这个案子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
潘乾坤的话显然对彭警长有震动。
“唐冲不是你杀的?”彭警长问。
“是我杀的。”
“那你想说什么?”彭警长问。
“我是正当防卫，是他来我的办公室杀我。”
“唐冲为什么要杀你?”
潘乾坤从唐冲的爸爸唐副局长是贪官说起，丁永辉，李霞，袁猎猎，谢云……
彭警长听完和两名手下面面相觑。
“你这儿出问题了吧?”彭警长用闲着的右手指自己的头，问潘乾坤。
“现在袁猎猎就在我身上，你们可以验证。”潘乾坤对彭警长说。
“怎么验证?”彭警长问。
“我派袁猎猎去你们三个人身上，袁猎猎能通过你们身上细菌或病菌获悉你们的所有经历，当然是不为人知的经历。如果他说对了，你们信不信我刚才的话?”潘乾坤问。
“试试吧?”彭警长征求两位部下的意见。
“我们听你的。”小孙说。
“你让袁猎猎调查我们吧。”彭警长对潘乾坤说，“如果这是你设计的逃跑计划的一部分，你就死定了。”
“我会让你们口服心服的。”潘乾坤说，“袁猎猎，过去，给你三分钟时间。”
三个警察看潘乾坤的眼神像看巫婆。
两分钟后，袁猎猎就满载而归向潘乾坤逐一汇报调查结果。
“先说你的?”潘乾坤问身边的彭警长。
彭警长点头。
“你上初中时，最喜欢的女生叫陈露露。”潘乾坤一边侧头看彭警长的表情一边说，“上个星期二，你在下班的路上抓住一个窃贼，那贼塞给你五千元钱，让你放了他。身为警察，你违反规定打了他五个嘴巴，你一边打一边说向警察行贿一千千元就该挨一嘴巴，五千千元正好五个嘴巴。你将窃贼送到分局后，没对任何人说过此事。还有，你昨天晚上洗澡时，你太太给你递浴巾……”
“打住，我信了。”彭警长心悦诚服。
“小孙昨天晚上做梦的内容是和彭警长联手追捕一个逃犯，抓住逃犯后，逃犯变成了一个美女……”潘乾坤看着孙警察说。
“别往下说了，属实，你神了。”小孙红着脸说。
“小孙后来将那逃犯怎么处置了?”小赵想知道结局，“追捕挑犯为什么没有我?”
“现在轮到说你了。”潘乾坤对小赵说，“昨天晚上你入睡前对你的新婚妻子骂彭警长。”
“有这等事?”彭警长看小赵。
潘乾坤说：“小赵对妻子说，我都从警三年了，每次遇到险情，彭警长都把我往后推，他冲在前边。照这样，我什么时候能得勋章?跟着彭警长算是倒霉了。我的警校同班同学已有两人得一等功了，我还什么都没有，连和歹徒面对面展开枪战都没得一次。”
“一个字都不差。”小赵惊叹。
“好啊你，在床上都骂我!”彭警长举起左手连带着潘乾坤的手指着小赵说，“下次让你先上。就你的枪法，还不是给歹徒当靶子?”
“上次打靶我打了五个十环!”小赵提醒警长。
车载电话铃响了，小孙拿起话筒。
“局里问有没有发现潘乾坤的线索。”小孙捂住话筒问彭警长。
彭警长看了潘乾坤一眼，冲小孙摇头。
“没发现。”小孙欺骗局里。
“谢谢你们。”潘乾坤松了一口气，她为身边的三位警友逃脱了脑溢血庆幸。
“你还真行。”袁猎猎小声夸潘乾坤，
“大手笔还在后边呢。”潘乾坤心说。
“我们可都成了你的同案犯了。”彭警长对潘乾坤说。
“你们相信我的话了。”潘乾坤问。
“没办法不信。”彭警长说，“眼见为实。”
“谢副局长这么坏!”小孙义愤填膺。
“上个月，谢副局长来咱们分局作报告时，那叫一身正气。”小赵感慨。
“你们放了我，一旦被局里知道，你们就完了。”潘乾坤提醒警友。
“我们何止放你，我们还要帮你!”彭警长对潘乾坤说，“我历来认为贪官比刑事犯还坏，我们要帮人铲除贪官!小孙，给潘警探打开手铐!”
“贪官死定了!”潘乾坤一边揉被手铐禁锢麻了的手腕一边说。
“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彭警长问潘乾坤。
“首先复活丁永辉和李霞。”潘乾坤说。
“今天整个一个童话世界。”小孙看着自己手中的枪说。
“我脑子里原来的东西都作废了。”小赵说。
潘乾坤将复活丁永辉和李霞的方法告诉诸位警友。
第二十八章 胁迫吴院长
“我们帮你盗尸!”小赵对潘乾坤说。
“我哥哥去美国，让他去向丁永辉的父母要精血。”彭警长说。
“你哥做什么工作?他去美国干什么?什么时间回来?”潘乾坤问彭警长。
彭警长说：“我哥哥彭恒星是一家报社的体育记者，他去美国采访一次国际体育赛事，大约去半个月。”
“半个月就来不及了。”潘乾坤说。
“如果他知道他帮咱们做的这件事的意义，他会设法先回来的。”彭警长说。
“你肯定他会帮咱们?”潘乾坤问。
“哪个人相信了袁猎猎的存在后会不帮咱们?”彭警长反问潘乾坤。
“贪官不帮。”小孙插嘴。
“贪官不算人。”彭警长说。
“这倒是。”小孙承认。
“如果你哥哥能帮忙，太好了。”潘乾坤对彭警长说。
“我估计没什么问题，我哥很有正义感。”彭警长说，“现在全城都在缉拿你，你怎么办?”
“不知道。”潘乾坤说。
“暂时住到我家去吧。”彭警长说，“谢副局长再狡猾，也绝不会想到搜查我家的。”
“潘警探应该化装。”小赵建议。
“剃个光头吧，女扮男装，投资小。”潘乾坤说。
“小孙会理发，”彭警长说，“小赵，把车开到街上，去买把推子。”
警车开出公园，停在路边，小赵下车买回理发推子。小孙在警车上给潘乾坤推光头。
“你们还别说，潘警探剃了光头特像一国际球星。”小赵看着潘乾坤的光头说，“意大利什么米兰队的，踢中场的。”
彭警长掏出钱包递给小赵说：“你去给潘警探买一身男服。”
小赵说：“我有钱。”
潘乾坤对袁猎猎说：“如果按你说的，都把他们脑溢血了，你现在后悔不?”
袁猎猎说：“能后悔死。我事先不知道世上除了你还有这么好的警察。”
“你说什么?”彭警长问潘乾坤。
“我在和袁猎猎说话。”潘乾坤解释。
“什么脑溢血?”小孙问。
潘乾坤解释。彭警长、小孙和小赵摸着各自的头后怕得一塌糊涂。小赵离开警车去给潘乾坤买衣服。
“说说你的行动步骤。”彭警长对潘乾坤说。
“一会儿我先去丁永辉的医院说服吴院长接收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并冷冻保管，待咱们搞到丁永辉和李霞的父精母血后，由吴院长为他俩做植入父精母血的手术。”潘乾坤说。
“我建议这样，你说服吴院长后，先抓紧去向李霞的父母要精血，然后立即让吴院长给李霞做手术。如果成功了，我哥哥后天去美国就是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行程了。”彭警长说，“如果不成功，也就不用拉我哥下水了。我估计我哥提前回国会丢饭碗。你想想，去美国采访体育比赛是美差，报社信任你派你去，结果你放弃采访，提前回国，总编还不活活气死?怎么向读者交待?”
“好主意!”袁猎猎在潘乾坤耳边说。
潘乾坤对彭警长说：“采纳你的建议。”
这时小赵拿着衣服回到警车上。
“我到车厢后边换衣服。”潘乾坤说。
车载电话响了：“各警车注意!在白邮路东口发现潘乾坤踪迹!请各车迅速向白邮路东口靠近!如果潘乾坤持枪拒捕，可以将其击毙!”
大家相视而笑，在警方抓捕犯罪嫌疑人时，草木皆兵的事常有。
“我们要去执行任务了，正好路过丁永辉的医院，把你捎过去。”彭警长对潘乾坤说，“你的手机不能用了，你用我的，打小孙的手机和我们联系。你和吴院长谈好后，通知我们，我们去接你，然后咱们去盗尸。”
潘乾坤接过彭警长的手机，点头同意彭的方案。
“小孙，开车!”彭警长下令。
警笛一路呼啸。
“别停在医院门口。”潘乾坤说。
警车停在医院门口太显眼。
小孙在接近医院的路段关闭警笛，警车停在距离医院门口五十米的地方。
“我去了。”潘乾坤光着头下车。
“你的枪。”彭警长说。
“有袁猎猎，我不需要枪了，袁猎猎说他最多可以让一亿人同时脑溢血。”潘乾坤一边下车一边说。
“真牛。”小赵羡慕。
潘乾坤和袁猎猎进入医院的大院，潘乾坤一眼看见了停在院子里的谢云的汽车。
“糟糕，谢云抢在咱们前边来了。”潘乾坤对袁猎猎说。
“我派手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袁猎猎说。
“先不用了，吴院长送谢云出来了。”潘乾坤躲在一棵树后观察。
吴院长和谢云握手，谢云钻进汽车。汽车驶出医院。吴院长站在原地上发了会儿愣，才转身进入医院大楼。
潘乾坤在树后仔细观察了四周后，才从树后出来，她对袁猎猎说：“我跟着吴院长去他的办公室，你在我进入他的办公室前查清楚谢云来医院干什么。”
“我去了。”袁猎猎说，“你身上起码有一百个脑溢血病菌在保护你，如果谢云在医院布了哨，谁动你谁倒楣。”
潘乾坤跟在吴院长身后不远的地方走，其间吴院长回过一次头，他没认出剃了光头的潘警探。在接近办公室的地方，袁猎猎回到潘乾坤身上。
袁猎猎告诉潘乾坤：“谢云智力不差，他派人来查了丁永辉医院的住院纪录，发现官员的住院率在这所医院高得出奇，于是谢云断定吴院长和丁永辉之间有猫腻。谢云专程来警告吴院长，说如果吴院长发出了你的线索，一定要立刻直接报告给他，否则后果自负。”
潘乾坤点头。吴院长走进办公室后，潘乾坤跟了进去。
“你找谁?”吴院长问光头男子。
“吴院长很健忘，不认识我了?”潘乾坤关上门。
“你是?”吴院长端详潘乾坤。
“我是公安局的警探潘乾坤，我来这里调查过丁永辉，你勇敢地包庇了他。刚才谢云来关照你有了我的线索向他报告。对吧?”潘乾坤坐在沙发上。
“你……你是杀人犯……”吴院长慌了。
“我不是杀人犯，我杀了一个坏警察，是他杀了丁永辉和李霞，我是为民除害。”潘乾坤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一天没喝水。
吴院长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请你坐下。如果来人，你不能这个样子，事关你的性命，你要自然点儿。”潘乾坤说。
吴院长战战兢兢坐下，他问：“你要我做什么?我快退休了，你们放过我吧……”
潘乾坤说：“你是相信袁猎猎存在的人，你的医院生意这么好，你应该感激丁永辉和袁猎猎。丁永辉和李霞被坏人杀了，你不想为他俩做点儿什么?”
“人已经死了，我还能怎么办?”吴院长反问，“你们公安局给丁永辉定的是一级谋杀外加拒捕，我就是想给丁永辉开追悼会，也不可能。”
“袁猎猎能复活丁永辉和李霞。”潘乾坤说。
“乱讲……”吴院长突然收住话，他意识到袁猎猎无所不能。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潘乾坤说。
“怎么帮?”吴院长问。
潘乾坤将复活丁永辉和李霞的办法告诉吴院长。
“你要做的事就是保存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再给他俩做手术。”潘乾坤说。
“这不可能，我们医院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不走漏风声?刚才你们谢副局长说了，光是包庇罪就能判我好几年，何况藏匿罪犯尸体，何况企图复活罪犯!”吴院长说，“再说了，我觉得贪官很多，各种级别的都有，他们会联手治死你，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劝你放弃和所有贪官对抗的念头，这是不自量力，说难听点儿，是蚍蜉撼树。”
潘乾坤一字一句对吴院长说：“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这不是我的话，而是袁猎猎的话。如果你不和我们合作，袁猎猎会指挥脑溢血病菌去你身上登陆。”
吴院长泪流满面：“我怎么这么倒楣?全国那么多医院，那么多病菌集中营，怎么人家的院长都平安无事，就我被病菌缠着不放……”
潘乾坤说：“吴院长，你是读过书的人，应该有正义感，你恨不恨贪官?”
“恨。”吴院长说。
“贪官欺压百姓，鱼肉人民，祸害国家，该不该斩尽杀绝?”潘乾坤问。
“该。”
“和我们一起干吧。人生一世，如果没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正义之事，不算活过。请吴院长三思。”
“让我想想。”吴院长沉思。
潘乾坤一边看表一边等待。
“我和你合作，但我有三个条件。”吴院长说。
“谢谢你。”潘乾坤高兴，“你说条件吧，三十个也行。”
“我明年到了退休年龄。事成之后，袁猎猎要保证我再当五年院长才退休。”吴院长说第一个条件。
“能做到吗?袁猎猎。”潘乾坤问。
“没问题。卫生局定谁接吴院长的班，我就让谁脑溢血，直到没人敢打吴院长主意。”袁猎猎说。
“第一个条件满足你。说第二个。”潘乾坤说。
“本医院所有病床都要让贪官住满，死一个补一个，不能有五秒钟的轮空。一旦贪官死绝了，你们要保证让品质不好的人渣长期占住我的所有病床。”吴院长提第二个条件。
“答应。”潘乾坤点头。
“我的第三个条件有点儿……”吴院长欲言又止。
“你说吧，什么都行。我是警察，什么坏事没见过?”潘乾坤鼓励吴院长畅所欲言，“你想换老婆?”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吴院长瞪潘乾坤，“你们在一个月内，帮我在美国《医学》杂志上发表一篇论文。”
“剽窃?”潘乾坤吃惊。
“我不会干那种断子绝孙的缺德事。我早就写好一篇论文，水平不低，真的。我的投到美国《医学》杂志，可人家根本不看。”吴院长说。
“没什么问题吧?袁猎猎?”潘乾坤问。
“保证发头条，除非那主编活腻了。”袁猎猎说。
“我怎么跟黑社会卧底似的。”潘乾坤笑着说。
“既然你们答应了我的全部条件，我和你们合作。”吴院长说。
“成交。”袁猎猎说。
“我们现在去盗尸，你安排太平间准备接收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把存尸柜打扫干净，要一尘不染。派嫡系和死党去做这些事。”潘乾坤叮嘱吴院长。
第二十九章 警察盗尸
潘乾坤掏出彭警长的手机，打小孙的手机。
“我是光头，你们在哪儿?抓住潘了吗?我已经完事，可以去办另一件事了。”潘乾坤不敢明说。
小孙在那头说：“没抓到。我们现在去接你。老地方?”
“对。老地方。”潘乾坤挂断电话。
“大约多长时间能送来?”吴院长问潘乾坤。
“说不好。我来之前会给你打电话，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潘乾坤说，“袁猎猎已经派了病菌二十四小时在你身上监督你，你必须全心全意同我们合作。”
“我答应了的事，肯定会全力以赴。”吴院长说。
潘乾坤戴上墨镜，和袁猎猎离开吴院长的办公室。
“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自从袁世凯把我留在这儿，我就几乎没离开过这座医院。”袁猎猎看着熟悉的楼道大发感慨。
“别寻根了，多长眼睛观察着点儿，万一谢云在医院里派人蹲守抓我呢?”潘乾坤提醒袁猎猎。
“你放心吧，这是哪儿?这是我的大本营!每一立方毫米都有我的手下严阵以待，绝对没发现谢云的人。”袁猎猎自负地说。
潘乾坤走到医院门口时，看见警车已经在等她了。
潘乾坤上车后，彭警长问她：“吴院长答应了?”
“他表示尽全力。”潘乾坤说。
“有这么多人加盟，咱们准能成功。”小孙振奋。
“谢云也去找过吴院长。”潘乾坤说。
“谢副局长脑子够用。”小赵说。
“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存放在哪儿?”彭警长问潘乾坤。
“存放在咱们公安医院的太平间。”潘乾坤说。
“谢云不会派警力看守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吧?”彭警长问。
“他还没聪明到这份上。”潘乾坤说。
“咱们怎么去偷?”彭警长问。
“把车开到公安医院附近，让袁猎猎先进去侦察，再制定方案。”潘乾坤说。
“开车，去公安医院!”彭警长下令。
彭警长敲李霞家的门，李霞的父亲开门。
“你们有什么事?”李霞的父亲见是警察，问。
“您是李霞的父亲?”彭警长问。
“对，干什么?”李霞的父亲似乎对警察没好感。
“李霞的母亲在家吗?”彭警长往屋里看。
“在。你们要干什么?”
“李霞的案子有新进展，我们发现凶手不是丁永辉，请您和李霞的母亲跟我们去一下，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们了解。”彭警长说。
“凶手本来就不是丁永辉。”李霞的母亲从里屋出来对彭警长说。
“请跟我们走，以尽快抓住真正的凶手。”彭警长催促李霞的父母。
“去一个不行吗?”李霞的母亲问。“都要去。”彭警长说。
“走吧，这是好事。”李母对老伴说。
彭警长和小赵将李霞的父亲带上警车，李父李母见到猫着腰蹲在车里的潘乾坤和护士，很是吃惊。
“他们是干什么的?”李父问。
彭警长怕车下的便衣同事起疑，就说：“来的路上顺便抓的犯罪嫌疑人。”
警车开走了。
“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头?”便衣警察甲嘀咕，“刚才彭警长从我身边过去时就跟偷东西似的。”
“我给上边打个电话。”便衣警察乙说。
警车驶离李霞家后，潘乾坤站起来坐到李霞的母亲身边。
“您还认识我吗?”潘乾坤李李母。
听到光头犯罪嫌疑人操着女声和她说话，李母吓得往丈夫身边靠。
“我是潘警探，前几天找您调查过李霞被害案，您还记得吗?”潘乾坤说。
“那是个女警察呀!”李母说。
“那就是我，我化装了。”
李母仔细打量潘乾坤，说：“是你。干吗化装?”
潘乾坤告诉李母，她剃光头和李霞被害有关系，杀李霞的凶手不是丁永辉，而是曹玉祥，背后还有公安局的副局长谢云和警察唐冲。谢云和唐冲事后又杀了曹玉祥，还要杀她潘乾坤。等等等等。
听得李母李父目瞪口呆。
“你们从没听李霞说过袁猎猎?”潘乾坤问李母。
“没有。”李母摇头。
“丁永辉治愈您的糖尿病，实际上是病菌袁猎猎的功劳。”潘乾坤说，“袁猎猎能复活李霞，但需要你们的帮助。”
“李霞能活过来?要我们怎么帮都行!把我们的心脏捐出来都行!”李母哭着说。
潘乾坤告诉李霞的父母需要他们帮什么。
“没问题!”李母李父说。
潘乾坤打电话同吴院长联系。
“吴院长，我们把李霞的父母带来了。我们去什么地方?”潘乾坤问。
“还是去太平间吧，那儿人少，安全。”吴院长说。
警车驶到医院的太平间门口，吴院长已经等在那里。这时，车载电话响了。
“彭警长，分局王局长找你。”小孙拿起话筒说。
“我是。王局有什么吩咐?”彭警长接过话筒说。
“谁让你把李霞的父母抓走的?”王局长质问。
彭警长看了潘乾坤一眼，说：“抓谁?谁是李霞?”
“你没抓?”王局长纳闷。
“搞错了吧?”彭警长演戏。
“刚才市局谢副局长来电话，说你擅自抓走了李霞的父母，我就说不可能。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马上回到局里来!”王局长说。
彭警长挂断电话，对潘乾坤说：“我们三个人要经受考验了，我需要袁猎猎的帮助。”
袁猎猎对潘乾坤说：“责无旁贷。”
潘乾坤对彭警长说：“袁猎猎怎么帮你们?”
“我需要史局长的不为人知的信息。”彭警长说。
“你想策反史局长?”潘乾坤说。
“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彭警长说，“我可不想长时间带手铐。”
“我派若干病菌跟着彭警长，它们随时供彭警长驱使。”袁猎猎告诉潘乾坤。
潘乾坤向彭警长转述，彭警长大喜。
“你们下车吧，我们去投案自首了。”彭警长对潘乾坤说。
“谢谢你们，你们为我们做出了牺牲。”李父感动得热泪盈眶。
“人民警察为人民。”小孙说，“这是谢副局长经常教导我们的话。”
潘乾坤和李父李母以及护士下车，彭警长对车下的潘乾坤说：“跟我哥联系。”
“李霞活了，我马上就和你哥联系。你们要当心!”潘乾坤叮嘱。
警车违心地开走了。
警车停在公安医院大门附近，袁猎猎潜入医院太平间。
片刻后，袁猎猎回到警车上。
袁猎猎说：“我派来负责看守丁永辉和李霞的手下说，现在太平间只有两名男护士值班，把车开到太平间门口就可以运走尸体。太平间在医院的后院，没人去那儿。”
潘乾坤问袁猎猎：“那两个护士怎么办?”
袁猎猎说：“我已经派昏厥病菌在他们身上登陆了，他们昏厥二十分钟。”
“出发!”潘乾坤说。
警车开进医院，绕过门诊大楼径直往后院行驶，停在太平间门口。
潘乾坤分工：“彭警长，你在车上放哨，小孙和小赵跟我进去搬尸体。”
潘乾坤带领两名警察进入太平间。太平间里寂静得恐怖，未经人肺使用过的空气呼吸起来显得格外别扭。
“靠左最下面的两个抽屉里是丁永辉和李霞。”袁猎猎告诉潘乾坤。
潘乾坤指挥小赵和小孙推来两张移动床，她打开冷柜抽屉，确认里边确实是丁永辉和李霞。
“快抬走!”潘乾坤说。
小赵和小孙迅速将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抬上床，他们再将床推到太平间门口的警车旁，彭警长下车协助将两具尸体抬上车。
“撤!”潘乾坤最后一个上车。
警车驶离公安医院，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目睹李霞和丁永辉的尸体，袁猎猎号啕大哭，潘乾坤也忍不住流泪。
“应该通知吴院长做准备。”彭警长提醒潘乾坤，“警车很快就到医院了。”
潘乾坤给吴院长打电话。
“吴院长吗?一切顺利，我们十分钟后到医院。”潘乾坤说。
“车直接开到太平间门口，太平间在医院右侧，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吴院长说。
潘乾坤收起电话，冲警友们打了个OK的手势。
“我估计谢云不会很快发现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失踪了。”彭警长说。
“对，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抓住我。”潘乾坤说。
吴院长站在太平间门口恭候丁永辉和李霞。警车停稳后，吴院长和警察协作将丁永辉和李霞的尸体放进冷柜。
吴院长对潘乾坤说：“夜长梦多，最好你能尽快去向李霞的父母要精血，我已经安排好了，让我女儿跟你去，她是护士，会抽血。”
“现在就走。”潘乾坤说。
“还是坐我们的车去吧，安全。”彭警长说。
“会吓着李霞的父母吧?”潘乾坤担心。
“停远点儿就行了。”小孙说。
“我准备手术室。”吴院长说。
吴院长的女儿和潘乾坤他们一起上了警车，警车朝李霞家驶去。
在接近李霞家的地方，袁猎猎对潘乾坤说：“我得到情报，李霞家附近有警察。”
潘乾坤对彭警长说：“袁猎猎说，李霞家门口有警察，怎么办?”
“没别的办法，只有硬抢了。”彭警长看表，“我就说我是奉命来带走李霞父母的，我估计他们不会阻拦，但会在咱们走后向上边报告。”
“那你就完了。”潘乾坤说，“再说你把李霞的父母拉到哪儿去?”
“直接拉到医院去。”彭警长说，“我觉得精血取出后经不住折腾，不如在医院抽采后直接植入成功率高。”
“这倒是。”吴院长的女儿说。
“上边质问你把李霞父母弄到哪儿去了，你怎么说?”潘乾坤问彭警长。
“我坚决否认，我还有两个下属可以作证。”彭警长对手下说，“咱们现在就串好供，宁死不说。”
“绝对没问题，我们刚看过《江姐》。”两位警察异口同声。
“我先给我哥哥打个电话，将你介绍给他。万一我进去了，你直接跟他联系。他会帮咱们的。我哥是特正直的记者。”
彭警长当即同哥哥彭恒星通了电话，他将潘乾坤介绍给哥哥，说这两天潘乾坤会找他联系。彭恒星说怎么弄得跟地下工作似的，彭警长说还真差不多，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小孙，把车直接停在李霞家门口。你留在车上，别熄火。”彭警长说，“潘大姐，你和护士小姐蹲下，别让车下咱们的同事看见。”
警车还没停稳，彭警长就带着小赵跳下车。
彭警长认识穿便衣的同事，他和他们打招呼：“诸位，辛苦啊!”
“什么风把你吹这儿来了?”同事和彭警长寒喧。
“奉命来带人。”彭警长故意大大咧咧地说。
两位便衣同事还挺高兴，认为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