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失落在情色中的同治皇帝
一个三十八岁的女人,守了十二年孤枕岁月。漫长的日子中,她再没有近距离接触任何异性。身边的儿子,无疑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本就因儿子择妻不合己意而生闷气,如今发现竟不似往日之稚朴爱慕,只与新妇缠绵厮守,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合时宜的嫉妒。故谕示载淳:慧妃贤明淑德,儿宜多加体贴;皇后年少,礼节未娴,儿不应太过耽迷,误了政事。一条冷酷的家规,毫不保留地显露了慈禧对阿鲁特氏的反感,这对仍然沉醉在新婚燕尔的小俩夫妻无异当头棒喝。
据记载,其实皇后阿鲁特氏“雍容端雅”,“美而有德”,且文才好。皇后幼年在家,崇绮亲自授课,读书聪颖,十行俱下,“后幼读书,知大义,端静婉肃,内外称贤。及正位六宫,每闻谏阻,自奉俭约,时手一编”。她被册为皇后,同治帝很喜爱她,也很敬重她,据说不久怀有身孕。可有情人难成眷属,那怕是皇帝已无可奈何。在宫监严加限制下,二人终至于断绝往来。劳燕被迫分飞,不免让人感喟。但这是否意味着维系两人情感的纽带越来越少,渐行渐远?
这位天子,恋既不易,离又不能,可谓正处于恋离两难之困境。青葱岁月,却过着尴尬苦难的夫妻生活:想与喜欢的女人相宿,可母后不准;和自己讨厌的女人同床,自己却又不愿意。帝后之间的政治斗争被引申到了床上。无可奈何的他的反抗之举,就是干脆卷起铺盖终年独宿乾清宫。隋文帝说:“吾贵为天子,不得自由!”其言也哀,其声可悲。世人都想做皇帝,却不知人在其位,难当其身。
同治帝得天时而不得人和。想振兴大清业绩,恢复先祖荣耀,但时代不允许,环境不允许,母后不允许。傀儡之身,任由摆布。只有噤不发声,但还是动辄得咎。慈禧不仅左右着儿子权力,还要左右着儿子的爱情。同治被压得灰心,面对前途无望,壮志难酬。他选择了自暴自弃、游戏人生。一个幽深禁垣之中的惟一男人,一个红墙绿瓦内培养出的畸形儿,一个皇宫大内里面的“多余人”,在高贵的宫廷之中寻找不到的东西,他却在花街柳巷中寻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