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青忆:下乡演戏因杨白劳死时笑一声被批斗一上午
2017-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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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农闲时,知青们排演歌剧《白毛女》,我演喜儿。彩排时,“杨白劳”被地主狗腿子打死了。我见“杨白劳”倒地身亡后,鼻孔不停冒出白气(天气太冷的缘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一笑惹大祸。
本文摘自:《快乐老人报》2015年9月7日15版,作者:石柳,原题为:《“杨白劳”死,“喜儿”一笑惹大祸》
1968年,我积极响应毛主席号召,“上山”到大别山区。
到那后,困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方便无纸,那年头买手纸比现在挂专家门诊还难。方便时,我不敢像村妇一样用小棍刮,又不愿摘庄稼叶擦。急中生智,我撕开棉衣口袋,揪出一团棉花当手纸。春节回家,妈妈好奇地问我:“为什么你的棉衣下摆都没有棉花了?”
冬季农闲时,知青们排演歌剧《白毛女》,我演喜儿。彩排时,“杨白劳”被地主狗腿子打死了。我见“杨白劳”倒地身亡后,鼻孔不停冒出白气(天气太冷的缘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一笑惹大祸。宣传队长立即发动群众开会批判我:“贫下中农被地主打死,你还笑!这是阶级斗争新动向!”我本来就是“走资派”子女,如果再有“新动向”,那这辈子只怕完了。我吓得大哭起来,自我狠批一上午,批斗我的人才作罢。
随后,我们在各生产队巡演。一次,我唱到“千年的仇要报,万年的冤要申”时太投入,一把拽掉了头上的大辫子。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台下观众却没一个人笑我,他们都陷入了剧情中:有的泪流满面,有的义愤填膺……谢幕时,山民们把演员团团围住,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停握手。这时,我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杨白劳”死时我笑要挨批斗了。(湖北武汉石柳6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