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颜色
“你觉得会有人要我吗?”她幽幽地说,“去要一个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而且是这样一个带着古怪孩子的女人?”
我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这天晚上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我想我终于打开了她的心扉,融化了她内心深处的冰川,终于能够从她那里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了。
第二天,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主动向我打招呼了。
我们交谈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有很长时间的交谈,而她也似乎把我当成她的倾诉对象,每天带着孩子回家直到睡觉的这一段时间,我们都要说很多话。
我得知了许多有用的信息,比如说她的名字:方静茹;比如说琦琦的学校:白云小学;比如说她的工作:一家普通公司的保洁员。
当我来到白云小学,找到学校的校长问有关琦琦的事情的时候,得到的答复是:的确是有这样一个疯女人,每天早上和晚上都出现在学校门口,有传闻说她的孩子就在四年级二班,但没人见过这孩子。搞得学校人心惶惶,四年级二班的学生曾经反应过这种情况,好像真有个鬼魂呆在这里。
当我来到那家公司的时候,被告知这个女人的确是在这里工作的,每个月的工资只有400块钱。整个人很孤僻,不和任何人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公司里的人也很怕她,因为有传言她有个孩子,但是已经死了。孩子的鬼魂还和她在一起,每个见到她的人都有一种心里发毛的感觉。公司的领导正准备劝她辞职。
这个可怜的女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丢掉工作了。
谈话中我还得知,她在上大学的时候似乎有一个男朋友,在离这里200多公里的另外一座城市。动用组织上的力量,我们很快锁定了目标,那是一个叫王文凯的男人,是该校艺术系的一名学生,无业,同样过着出租屋的生活。
那天晚上,当我告诉方静茹说明天要出一趟远门的时候,我竟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失落。
一座寂寞的城市,市区中都是老旧的八十年代建筑,看起来自从经济体制改革后就没有什么发展。随处可见的落魄工厂和高大的烟囱仿佛在对人诉说着一种岁月的无奈。
我很快找到了王文凯的住处,这是一个三室的房子,每一室都分别租给一户住户,而王文凯则住在靠里面的一间屋子里。屋子里一片杂乱,浓烈的汗臭味呛得我几乎无法睁开眼睛。地面上随意丢了些衣物和锅碗瓢盆,杂七杂八的烟头混杂在里面,我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