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鸡汤感人故事

土地上庄稼之外的生长

2017-04-26  点击:次  故事屋

喇叭
喇叭花又称牵牛花,细细的藤蔓上缀着一个个色彩斑斓的花,宁静而绚丽地编织着田园诗意。而村里的那两只喇叭远没有喇叭花的羞涩恬静,像两只恶狗张着大口吐着长舌安卧在村办公室门前的木杆上,受村 革委会 主任老豁的支使咬人,对地主富农是家常便饭;老豁看谁不顺眼,一句话就可以把谁打成坏分子,喇叭就可以随便对着谁咬。村里胆小的人一听喇叭喊自己的名字,裤裆立马就湿漉漉的。有一次我父亲正捧着碗蹲在门沿上喝稀饭,猛然听到喇叭里喊自己的名字,饭碗即刻从手里掉下摔成了两瓣,所幸的是老豁让我父亲吃完早饭后帮他家垒院墙。为了这只不应该损失的粗瓷碗,母亲心疼地嘟囔了好几天。
从上小学开始,喇叭就走进了我的生活。尽管我五音不全,其貌不扬,可我一直是学校 毛泽东思想宣传队 成员,演节目、挂标语、贴大字报,几乎成了我小学的全部内容。在胸怀祖国的同时,我们还放眼世界,美国佬的炸弹扔在越南国土上,疼在我们心上,吃罢晚饭我们自发组织在街上对着清冷的天空 声援 越南人民。我们当然没资格动用村里的喇叭,那是老豁的专用工具。我们只能用双手在嘴边围成喇叭形状扯着嗓子大喊 美国佬从越南滚出去 。当然,我们在遥远的中国北方偏僻农村的 声援 ,越南人民听不到,美国佬也听不到, 革委会 主任老豁却声声入耳,常常难眠,就隔着院墙骂: 深更半夜的还驴叫,都滚他娘的回去。 于是,美国佬没有滚回去,我们自己先灰溜溜滚了回去。
我与喇叭的缘分一直延续到成年。虽然新闻传播手段都已到了数字化时代,可在乡亲们眼里新闻广播依然等同于喇叭。我到邯郸人民广播电台工作的不久有一次回老家,谈起工作,二叔就问我: 你也天天在喇叭里喊? 我说不是,二叔马上就明白了: 对对,你们那儿的喇叭肯定也是支书管着哩。 我哭笑不得。
二叔自作聪明的猜测也许有他自己的道理。不过,后来在乡下采访时我倒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到某个村找支书村长,不用打听,冲着喇叭走就成。喇叭从村办公室移至村干部家,是集体权力个人化的一种表现,还是喇叭寻求权力庇护的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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