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爸爸,泪流满面
第二天,妈妈拉着一个男人的手笑着对朵朵说:朵朵,爸爸回来了,叫爸爸呀,他……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咱们了。
朵朵吓得后退着,抓起衣服跑到了学校。每跑一步,心都会剧烈地痛一下。她承认自己小小的心里渴望过千百次的父女重逢,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竟然想逃离。
早自习课开始的前五分钟,老师托着一个饭盒送了进来:朵朵,这是你爸爸送来的,他说你没吃早饭。
朵朵没有去接那个饭盒,她知道那是“狼”在诱惑自己,他想用一个饭盒把亏欠自己的十三年就这么轻易地抹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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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个月,朵朵都没拿正眼瞧“狼”一眼,甚至当对方主动夹菜过来之后,她都会毫不客气地挡回去,或直接从碗里剔除,扔到桌上。“狼”再夹,她再扔,常常一顿饭下来,满桌的狼藉。
好几次妈妈抬起了手,可都被“狼”挡了回去,一边咳嗽一边说:不怪孩子,是我不对,是我不好。
妈妈这时就会流泪:可你……总得让她知道真相吧?
“狼”赶紧制止:千万不能说!孩子的心理负担已经够重的了,不能再让她心烦。
这样的表演多了,朵朵连妈妈一起都恨上了。她觉得,之前妈妈心里有自己这个女儿,之后“狼”来了,自己就一无所有了。
于是,朵朵开始逃课,开始跟着大孩子去街道附近那些歌厅k歌、跳舞,什么事儿出格她就做什么事儿!她希望得到别人的关心,然而听到最多的却是:这孩子,一点也不像她妈妈,越来越像她那个穷折腾的爸!
这话传进朵朵耳朵里,她觉得自己快疯了。那只“狼”像一种毒,充斥在自己的生活里,挥之不去。过去带给自己坏名声,如今又回来跟自己“抢”妈妈那点可怜的爱,真是可恶!特别是夜里,他会不停地咳,咳到让朵朵恨不得杀了他!然后朵朵就听到妈妈钻进厨房打鸡蛋的声音,虽然很轻,但那香味是隐藏不住的。再接着,朵朵就会听到“狼”吃鸡蛋的声音,呼呼噜噜地,像头饿狼。
第三个月的时候,朵朵突然接到市里艺术附中通知。她被艺术附中接收了。虽然上面的学费写明:已收。但那昂贵的学费还是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