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的音乐纪事
1970年,鸟儿衔着音乐的种子飞过一些窗口,一些在这一年出生的小孩,长大后都长成了出色的歌手:黄格选、林依轮、刘若英、莫文蔚、光良、苏慧伦、吴奇隆,仔细听,他们的歌声里都流动着属于“1970年”的相同气韵。
台湾音乐人马世芳在《地下乡愁蓝调》一书中,这样总结1970年的音乐事件:“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二重唱西蒙与加芬克尔、民谣摇滚超级乐团CSNY和地下摇滚宗师‘地下丝绒’纷纷宣告解散,嬉皮世代桀骜不驯的偶像吉米·亨德里克斯、珍妮丝·乔普林相继暴毙……在这一切令人沮丧的消息中,最令全球乐迷心碎的,恐怕还是一九七○年四月十一日的一则外电:保罗麦卡特尼宣称脱团单飞,披头士正式解散”,马世芳由此得出结论:“一九七○年大约是摇滚乐第一个辉煌时代的尾声”。
马世芳曾提出这样的问题:如果你可以坐进时光机,选择一个日期,改变你所知道的音乐历史,你该选哪一天,回到什么地方?
我肯定会选回到1970年。
我会在1月8日赶到雅典,制止导致希腊作曲家贾尼·柯里斯托丧生的那场车祸的发生,这样的话,再过几个小时他就可以过完44岁的生日了,再过些日子他就可以为歌剧《奥瑞斯提亚》写上完美的结局。
我还会在8月10日坐着时光机飞到德国的孔宁施多夫,52岁的贝尔恩德·阿洛伊斯·齐默尔曼完成了一部康塔塔,“我环顾四方,便看见阳光下所有不公之事”,当他得知自己将永久失明之后,意欲自杀,我一定要向他推荐那本英国小说《自杀俱乐部》,不仅是因为书中四个想要自杀的人到最后都活得好好的,最重要的是在书扉页上印有这样一句话:“治疗不幸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幸福,别人怎么说我不管”。
然后,我要马不停蹄地在9月18日那天赶到伦敦。刚刚读完伟大的黑人乐手吉米·亨德里克斯的传记《满是镜子的房间》,我知道:如果能在那天晚上10点之前赶到撒马尔罕旅馆的地下套房里,也许能劝说吉米不要一口气吞下9颗俗称“红中”的安眠药,尤其不要一边喝酒一边吃药,那样会在入睡时呕吐,并因醉得不省人事,任由呕吐物噎住气管而亡的———多年后,The Who乐队的鼓手Keith Moon,还有“男孩地带”的主唱Stephen Gately都是死于同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