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不爱,最后都要变老
培珊素来骄傲刚烈,她早说过,如果有天杨彻出轨,绝无回头的余地。现在人家毫无回头之意,她的潇洒眼看无处可施,敲下好几次“OK,离婚”都逐字删除了,只觉一口郁气在胸口盘桓,杨彻给她的是判决书。
嘉楠审核过照片后叹道:“那女的比你差远了啊,杨彻肯定是一时糊涂。 ”
以培珊对杨彻的了解,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的变数,他不可能提出分开。一时糊涂是可能的,但两年,想到这个词培珊的心锐痛起来,意味着很多次他借口说有同事在旁边不好意思说想她,其实都因为身边有另一个女子。还有很多次,她发信息说,老公,好想抱抱睡。他回她好。然而怀中竟然有别人。去年杨彻休假回国,培珊见他衣领洁净,笑问是不是有人帮他洗衣服,他说是啊。她一点不当真。
终于哇一声哭出来,一边给杨彻拨越洋电话,不管那边是天亮还是天黑。培珊抱着电话只是哭,完全失态,孩子一样喘不上气,杨彻说了很多句对不起,可是再也没有一句我爱你。
3
购物是大多数女人用以缓解焦虑的办法,培珊也不例外,原因无他,物质是最长久的陪伴。它们使她寂寥也给她安慰,但好赖总是在的,不离不弃。
培珊再次收到通知,一切业已被裁定,她感觉冷,低低地说了个“好”字,便埋头吃菜。杨彻问了她还好吗之类的话,她通通答:好。她过得好不好与他半毛钱关系没有,没有爱就没有疼惜,至于怜悯,她不屑。
那夜培珊回家,情绪低沉,不想洗脸,运动亦不做,百无聊赖打开电脑,“日常”又上新了,她挪动鼠标一一点进购物车从前培珊看书上说沧海桑田,如今才真的明白,那个人去了又回,走时血脉相连心意相通,再见万水千山。
那一季她置了特别多衣服,大部分都是“日常”,从暮春到夏末,黛紫、酡红、宝蓝、杏黄,跟随季节变迁。“日常”的掌柜不开旺旺,不似其他店家热切,培珊留过几次言均无回复,遇着心情颓丧,又骂过去几次,还是安静。
“你是死人吗?”非公众场合,她偶尔不那么优雅。
“唉,对不起,我难受。”她又觉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