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另一种过命交情
匡威公务员的工资不高但稳当牢靠,他干脆把工资卡交了过来,一再声明有吃有喝有零花就知足了。我把两个人固定工资存银行一部分,选了险种不错的保单,剩余的钱买了两支基金,至于我晚上埋头苦干那些私活的收入,就入了小金库。
午休起来,匡威在阳台打电话的声音像烧焦了尾巴的猫:“哥们儿,这青花瓶子可是我一万八淘回来的,它怎么就成了赝品了?你再给好好看看,回头我请你吃饭……”昨晚画图熬出来的火一下烧到了眉毛,那瓶子猫儿狗儿都不会掏一万八买,他一个活头活脑的人咋就这么棒槌?他那钱哪儿来的,莫不是他也有小金库?
红眉毛绿眼睛的话当即撂给匡威:你手里还有几个我不知道的一万八?匡威理短人也矮一截:都说乱世买金盛世藏宝嘛!我这不是怕赔了钱,还得挨上你一顿说……
我品品这话是这理,POLO是我的,房子是他的,婚后的收入都归到我这里,人家婚前积蓄怎么就不能拿来买个瓶子玩玩,我不也拿了私房钱炒股,赚了收好不乱花,赔了自己心疼肉疼也不吭一声,无非是想落个大家开心日子好过。或者,一起赚钱一起花钱的我们还没做好一起赔钱一起苦难的准备?
一个星期后,我绿着脸把股票割肉了,单子打出来亏了两万七。一想到幸亏是私房钱不用跟任何人交代,还可以拿着瓶子事件在匡威面前当太后,我的心里就不那么疼了,也彻底原谅了匡威。
我把那只碍眼的青花瓶找出来,仔细擦了擦,搁在博物架上,立马觉得满屋子的氛围都上了几个档次。
离婚就是一种快速破产方式
常抱怨我见色忘义的安安,最近鲜有联系,匡威加班也渐渐多起来。失去这两个重心的我,一下子可耻地发现日子空荡荡的。
推开安安工作室的门,陷在真皮椅里的她正在通电话,见我进来,神色大有平时胸口春色走光的尴尬。
一起出来,坐进安安车的副驾驶上,才惊觉她换了辆COROLLA。倒车镜上悬了枚翠绿的玉观音,驾驶台上搁置了一瓶阿曼尼香水,这些细节让我的心缩得如同一粒芥菜籽那么小。
以前,我跟匡威翻云覆雨后,他都会用潮湿的身体卷裹着我嘟囔:把车卖了换成白色COROLLA吧,每次我开咱那辆红色的POLO出去,都觉得脸上烧得慌,那种女人车一大老爷们儿开着太那个了,坠上玉观音,搁上阿曼尼香水,然后咱们开车去野外“炒饭”,别提多有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