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端午节
洋洋没有回答他,只是直起身笑笑,又将腮托架在脖子上。这是,娜娜却向着小伙子汪汪地叫了两声。小伙子立刻不高兴了,说道,怎么?你还不愿意了?说着就向娜娜跟前走。
洋洋一看情况不妙,将握琴的手臂落下。忙说,别这样,朋友,它只是一只狗。
狗怎么了?狗就可以随便咬人吗?小伙子又往前迈了两步。这时,围观的人们一看形势不妙,顿时四散而去。过道里除了过往的人,只剩下洋洋和几个青年。洋洋知道今天遇上不讲理的主儿了。便说,它也没咬你呀!
这时,几个青年中的一个,拽拽这个小伙子的衣襟说,牛哥,算了。看这小子也挺不容易的,咱们也榨不出几个油水来。你看那些毛票,给你你要吗?还是走吧!说着就推推搡搡地把称为牛哥的青年拥走了。牛哥嘴里骂骂咧咧地顺势而去。
洋洋扫兴地坐在帆布上,责备地说娜娜,以后别给我惹事。娜娜知趣地卧下身,舔舔嘴,又眨眨眼。
洋洋站起身来,梳理一下情绪。他想接着演奏,腮托又搭在脖子上。可一曲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怎么也找不到感觉。
和去年的端午节一样,洋洋只有收拾行囊回家了。他在走出地下通道的时候发现,今天的通道口却多了一个行乞的老人。只见他盘腿坐在冰冷的地上,衣服还不是太旧,就是很脏,灰头土脸的,让人一看就会同情。洋洋的心中立刻产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他将今天演奏的全部所得都留给了老人,没说一句话,便匆匆离去。身后传来老人连连的感谢声。
洋洋看到路边有卖粽子的。他突然想到,去年就是那个小女孩给的粽子,才使他和娜娜结缘。于是,他买了几个粽子,提着塑料袋,匆匆赶往自己租的住处。
临到家门口,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在向他的门上插柳条。看上去,她有些驼背,凸起的后背宛若一张使用过度的松弛的弓。娜娜发出两声汪汪的叫声,那人随声转过身来,露出一脸的惊喜。泪眼汪汪地说:儿子,今天是端午节。妈想你,妈给你送粽子来了!
洋洋的眼角,顿时滚下两行豆粒大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