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酒友
2017-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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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屋
冬天的时候,我拎着八两散装梅子酒去了沧一的影展。我邀他到外面共饮自带的小酒,谈起那幅名为《三角湿地》的黑白照片,凹陷的路基与雨后的水渍氤氲出某种隐喻般的轮廓,“重庆老是湿湿的,有种诡秘的雌性力场,像极了缠绵又决绝的巨蟹座爱人。”就是那种让他又爱又恨无可奈何的巨蟹座女人啊!此时,天空正飘着细雨,我抿了口梅子酒,用最好看的姿势抽完一根烟,试图在这已微醺的摄影诗人面前站成一幅画,并暗自希望他将我融入雾都湿润的夜色里。
翌年六月,李沧一离开重庆远赴欧洲求学,我也在夏天过后搬去其他城市继续着流浪生活。我们偶尔视频,他说起巴黎蒙马特高地上苍凉的黄昏,印着梵高头像的致幻苦艾酒,仿佛那里的一切都令他兴奋与好奇。唯有一次,他长叹道:贝卡,好想和你在夜幕中的西西公园再大醉一场。忆起初次见面的场景,以及那座我们已回不去的粗糙多情的城市——重庆,我想着:好酒友,咱们也算殊途同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