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检验人心最好的工具
而在这期间,小云姐姐离了婚,单身带着女儿过生活;曹姑爹则在退休后的第二年患上了糖尿病。整个家又如几十年前一样压在了身体早已衰弱的唐嬢肩头。
工作后到唐嬢家去,唐嬢依然如往常一般将好吃的堆到面前,刚放下碗筷,她又递上削好的水果,水果还拿在手上,她又搬出超市里采购的零食。而曹姑爹的病情在唐嬢的精心照顾之下,坚持了十多年,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后来每次去的时候,曹姑爹总喜欢怀旧,拿出他画的很粗拙的画,告诉我,他画的是童年时他和伙伴到村头大河去游泳,他的妈妈拿着鞭子在岸上追他;他一个人参军到部队,第一次在党旗下庄严宣誓……曹姑爹幼年失父,少年丧母,十多岁参军,随着队伍北上南下,后来退伍到了这家兵工单位做政治工作。因为性格的原因,更因为长期没有照顾家里的原因吧,曹姑爹总是对待家人和颜悦色,不发一点脾气,倒是把唐嬢的脾气“娇惯”了出来。
二零零九年的元旦,黄昏时分,细雨纷飞,突然接到唐嬢的电话,说曹姑爹刚刚走了。接到电话的瞬间,我愣住了。虽然早有预感,但是没有想到待人和蔼、一片善心的曹姑爹会走得如此之快,从发病到离去,不到半个小时。
参加曹姑爹的葬礼,见到了很久未见的曹杨哥哥,在感觉唐嬢老了的时候,突然发现曹杨哥哥也有了白发,一群以前在他带领下嘻嘻哈哈的小屁孩也一个一个长大了,发福的发福,白发的白发。在这样特定的氛围和情景之下,许多熟悉的场景情不自禁地浮现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发自心底的泪水。
曹姑爹离去之后,唐嬢时不时的到村里小住,回去之后,也叫邻居张嬢和母亲到她家里去小住几日。几个原来青春勃发的人突然之间就老了,原来在田里干活热火朝天变成了四人一桌麻将打得昏张频频。回老家,看着她们几个相互挽着去乡场上赶街,看着她们日渐佝偻的背影,总是觉得酸酸的,为她们逝去的青春;也有一种甜甜的感觉,为她们几十年不变的友谊和逢年过节亲切的问候。
“乖儿子啊,你在干啥子啊?我现在和小云姐姐一起到山上去玩,我回来了,你喊妈妈有空就过来耍哈!你要注意身体,少喝点酒啊,好,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