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打过炮没有?
有天我终于忍不住说:我介绍安瑜和你认识吧。我跑腿算是跑够了,以后您老亲自去研究行不?
老张装出一副特别勉强的样子,缓缓点了点头。
我从微信上介绍老张和安瑜认识,俩人就聊了起来。没过几天,我看见老张开始剪胡子、洗头发、穿衬衣和皮鞋,去跟安瑜见面。整理打扮一番后,我第一次觉得老张还是挺帅气的,实话说配得上安瑜。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老张,老张得意地笑了笑:所以告诉过你了,我以前是不想讲究,但不是没有讲究的本钱。
对于跟安瑜的关系,老张也逐渐开始松口:原本只是感兴趣,这是实话。现在呢,觉得她也不是那种太虚伪、太无聊的人,我们共同话题挺多,相处得不累。交个靠谱的朋友也不错。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为了跟她打炮才去找她玩的。
最后这点我倒是相信。老张这么多年都没跟雌性打过交道了,平时说话都带着浓浓的匪气,真想要跟安瑜打上炮那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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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晚上跟老张吃烧烤喝啤酒,都有点上头。我的课题遇到瓶颈,一个特别靠谱的访谈对象聊到一半突然闭门不见;老张的项目也不太顺利,工程进度缓慢,副总天天发火,总监一个月换了三次。
喝到凌晨一点,我俩都困意渐去、话多起来。我问老张以前有没有过女朋友。老张把半根烤茄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当然有过啊。那年,我十八,她也十八。她喜欢我,我喜欢她。我们是郎情妾意,花前月下。
我哈哈大笑:让你讲故事,你念打油诗干嘛。
老张突然叹了口气,细想好像是我认识他之后第一次见他叹气,我便正襟危坐,以表庄重。他把手里的串都放下,举起大杯的扎啤喝个精光。喝完之后,停了半晌,他开始讲他的故事:
“我初中的时候还是个不良少年,三天两头出去打架,然后跟狐朋狗友在学校甬道上跟女生吹口哨、溜到厕所去抽烟,平均三天得见一次教导主任。说起来那时候还不傻,知道家长老师都在意成绩,所以每次考试都认真复习,考得不差,他们也都拿我没办法。”
“有一回突发奇想跟几个哥们打赌,想比赛追女生,我们写了七八个我们这届觉得难追的女生,汆成纸团抓阄,抓到哪个追哪个,谁没追上或者追上得最晚,请大家抽一个月的烟。我抽着的女生是我们班第一,平时老实巴交的,不爱说话,也不招人喜欢,我没当回事,觉得这种女生好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