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叫曲臭臭
人的魅力之处,就在于撕下刻板标签后的两重对比。作为一枚程序猿,竟然文艺得如此嚣张。
吃完饭,我站在薄荷味的风里,看着淞沪路上随列车一闪而过的灯光,酝酿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对他说,“今天跟你吃饭好开心。”
话说到这份上,他牵我一下手表示一下总是可以的吧,结果——
他说,“那我再给你讲个笑话,让你更开心。”
“……好。”
“是这样的。我不做程序猿很久了,之前还在锤子做产品经理。其实那不是真正的经理,但是在银行办信用卡的时候,因为有“经理”这两个字,额度又给长了好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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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他给我发了个 “Hi”。
到晚上,微信聊到一千多条时,他问,“今天要见面吗?”
我说“好”。
奇迹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我们竟然连续见面了十几天。我是那么喜新厌旧追求新鲜感的人,十多天竟对他没有一丝厌倦。
朗朗晴天突遇洪水,就索性做一回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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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已经期末,我被线性代数搞得焦头烂额。
每天晚上,我在学校等他从静安寺打车过来,然后他骑我的女士自行车载着我,去大学路的猫空学线代。他说自己宝刀未老,欢迎求助。我性子倔,皱着眉头翻书,咬着笔杆不肯请教他。
他坐在我对面,把双肩包里的 iPhone、iPad 和 MacBook 都摆在桌子上码放整齐,默默掏出一本纸质书来看。(……)
时间静静过去,线代书越翻越薄,他在我心里留下的脚印越来越多。
我不是观音,更不是佛。说是要渡化程序猿,却被他拉进了同一条阴沟,浑身泥巴越滚越多。
——
他说要教我用 Markdown 写文章,得意地告诉我,“一定把你培养成最会写代码的作家”。虽然不知道作家会写代码有什么用,但后来我的世界里,的确充满了 “#” 这个奇怪的符号。
我想换个电脑,他眼睛放光,用生命跟我推销 MacBook Air,说“这是全世界最适合你们文字工作者的电脑”。我点点头说,“那记得帮我装个 Windows 系统。”他浑身颤抖如丧考妣。后来,我成了 OS X 系统的死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