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乡猎艳记(四)
“没那么严重吧?”郭伟皱着眉头说:“人总会死的呀?难道赵半仙不在,他老婆就不活了?”
“活,当然要活!”代表摸出旱烟袋来,卷了一支叼在嘴唇间,并不点火,眼睛也不看我们,盯着脚底下,吐出一句话:“就看怎么活了。”
“穿衣吃饭,放屁打嗝,照样过日子就是了,还能怎么活?”我开始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我还要装点傻,过早暴露自己,会被敌人打得无还手之力。
“半仙叔走了,谁给半仙婶赚钱?所以啊,我看这除了丧葬费,还是赔半仙婶下辈子的生活费。”他终于把目的说了出来,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找着火柴划燃了,放到鼻子底下狠劲地吸着烟卷。
“那你说怎么赔?”黄奇善不耐烦了,与狡黠的乡民打交道,要留几个心眼。这些表面看起来淳朴的人,说话喜欢绕着弯子。
黄奇善的话没有引起大家注意,代表们还在叽叽喳喳找我们要人打死赵半仙的人,他们叫凶手。
谈判的气氛急转其下,老鹰嘴的人不开价要钱了,改口问我们要人。
月白这个时候开口了,不慌不忙地捋了一下头说:“破案抓人是公安局的事,跟镇政府没太大的关系。大家要抓人也好,我也觉得不抓个人出来,对不起死去的半仙叔。可是大家也得想想,死人已经去了,活人还得活。要是十天半个月抓不到这个凶手,或者一年半载还抓不到,半仙叔还要不要入土为安?”
大家被她这样一问,又沉默下来。
“我的看法呢,月塘村全村迁到农贸街来,今后也是农古镇的人,大家以后就是邻居。古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还有句古话,叫冤家以解不宜结。你们想想,要是我们把这是化开了,以后就不会有怨恨了,是不?”
月白的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入情入理。大家都在点头同意她的说法,只有我,笑而不语。月白的这番话,我自然明白她的道理。
赵半仙的女儿等了半天,不见谈她父亲的实际赔偿问题,于是双眼一翻白,从椅子上跌下地去,双手一拍大腿,呼天抢地哭起来。
她一哭,谈判现场就开始骚乱起来,有人起哄说:“要想解决问题,我们就三点,否则免谈。”
我笑道:“大家不要急,你先说说,哪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