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黄鹂鸣翠柳
除此之外他们能聊的,无非就是一些近乎天气之类的废话。因为彼此了解很少,说不上几句就断线。她说,我虽然没你来得早,但在广东闯荡也好多年了。没折腾出什么名堂,还欠下一身债。去年和朋友开化妆品专卖店,亏了十几万。他表示这两年各行各业生意都难做,说白己都想将公司卖了回家种地。她咯咯笑着说,我早就想回老家了。我想当小学教师,特迷恋带着一帮小屁孩朗读课文的那种感觉,生活简单得明镜似的,一尘不染。他微笑地瞧着她。她嘴唇红润,牙齿整齐洁白。他感慨一声,谁都想活简单点,但身陷红尘,谁又能轻易逃出去?
他们说话时,阿玲只是小口地吃着切块鸡扒,始终不说一句话。方达用普通话逗她,问她为什么一言不发,是不是对他有意见?阿玲说,哪里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她拿起一张纸巾擦嘴,身子往后靠去。她这副害羞的样子在方达心里引起了某种波动,他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她高耸的酥胸。
黄鹂歉意地说,我忘记她是广东人了,听不懂我们的土话。阿玲说,没事,你们聊。她脸上掠过一丝无奈。
方达的电话响了,是老婆打来的,他忙站起来走出房间。等他讲完电话回来时,发现房间里只剩下黄鹂一人。
她家里有点事,先走了。黄鹂解释,其实,我本来就请了您一个。阿玲是我刚发展的一个新同事。我停车时遇到她在瞎逛,有点不好意思,就拽她上来一起吃饭了。她前天给我电话,说跟老公吵架,想要我陪她喝一杯。我说这两天忙,改天再说。阿玲也挺不容易的,她老公好吃懒做,又没什么本事,家里家外全靠她一个人。
她喜欢喝酒?方达问。
她酒量超大,我们同事都陪不起她。
你能喝多少?
我?二两白酒就醉,啤酒还好点。黄鹂说,阿玲应该能喝一斤白酒。
哈哈,那我哪天跟她比比。
您不是看上她了吧?
她很像我以前的一个同事。她是广东哪里的?
好像是惠州的。
惠州?我那同事也是惠州的。
您不会曾经是她姐的男朋友吧?要不我给您她的电话,有机会您白己问问。黄鹂真的给了他阿玲的号码。
要不我们也来点酒?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