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隋到唐几经转手的萧皇后做了半世女俘
《资治通鉴·隋纪》记载了杨广、杨勇哥儿俩“斗法”的过程。
杨勇不像在争宠,倒像是故意和父母斗气儿:爹娘腻味什么,他就干什么。本来好好的太子当着,折腾了几个回合,手头上的政治资本就输得一干二净。
杨勇“多内宠”,老婆刚刚病死,他就迫不及待地跟小老婆鬼混——独孤皇后最恨这种无情无义的行径。此外,杨勇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比倡优,进淫声,秽视听”。整个儿一个花花公子,哪有东宫储君的堂堂威仪!把大隋朝的未来交到这种人手上,谁能服气?谁能放心?
杨广恰恰是另外一副姿态,他像个技艺超群的演员,“弥自矫饰,唯与萧妃居处,后庭有子皆不育,后由是数称广贤……上与后尝幸其第,广悉屏匿美姬于别室,唯留老丑者,衣以缦彩,给事左右;屏帐改用缣素;故绝乐器之弦,不令拂去尘埃。上见之,以为不好声色。还宫,以语侍臣,意甚喜”。
有比较,才有差别,这就是最有力的竞争。杨勇未必是荒淫无耻之徒,然而他不听规劝,自毁形象,最终落下个“进淫声,秽视听”的臭名。杨广则蓄意收敛,老老实实地守着一个老婆,甚至拿丑女人、破幔帐装点门面。其实,杨广原本是个多才多艺的主儿,但他家的乐器竟然落满了灰尘。这需要多大的毅力来长年累月压抑自己的性情、阉割生活的乐趣呀!在待人接物方面,兄弟俩的悬殊就更大了。杨勇非常牛气,一副“我是太子我怕谁”的嘴脸;杨广却极为和气,没有不拜的庙,没有不烧的香,即使奴婢侍从也从不得罪。《资治通鉴》里描绘道:“上及后每遣左右至广所,无贵贱,广必与萧妃迎门接引,为设美馔,申以厚礼;婢仆往来者,无不称其仁孝……”
能口4上上下下都竖大拇指,还不厉害吗?凡夫俗子,谁能做得到?杨广和萧妃酷似一对受气包儿,“矫情饰行,以钓虚名”。两口子小心翼翼地应酬鸡毛蒜皮,战战兢兢地迎合里里外外。肯下本儿,才可能有回报,两口子笑容可掬地引导着舆论、点头哈腰地塑造了声望。如果说杨广富有奸雄之才,那么,萧妃忠诚的陪伴则纯属女性的隐忍和耐力。谁能断定,今天装孙子,明天就一定能变成爷爷?或许,要这样屈辱地混一辈子,做一条永远也不能翻身的夹尾巴狗。寻常女人,哪个能丢开虚荣,甚至抛弃对未来的幻想,跟一个戏子式的男人往前奔呢?萧妃就能!与杨广不同,萧妃随和的表情绝非装出来的,而是本性的流露。她小时候与人为善,逆来顺受,习惯了。说来也是“糟糠之妻”,难怪后来杨广从不颠覆萧氏的皇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