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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妓女到神通第一比丘尼—佛典故事

2017-11-09  点击:次  故事屋

有一次,释迦世尊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为大众说了这样的一则故事:

在过去,有一位很有地位也很有财富的商人,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妻子,过着美满的生活,夫唱妇随,恩爱非常。但是,由于商业经营的需要,迫使那个新婚的商人,离开了他的妻子,并且像是只断了线的风筝,从此杳无音讯!

他的妻子,苦苦地守着、盼着、熬着深闺的寂寞,一日、两日、一月、两月、一年、两年……都在枯燥烦闷的时日中度过着。一个年轻的少妇,单独地留在家里,本是一件危险的事,何况这个少妇,乃是一个经不起寂寞的人,尤其当她回忆到新婚期间的夫妇甜蜜生活时,更是感觉度日如年!除了怨恨自己的命苦之外,内心满怀寂寞的她,也并不曾做出不名誉的事来。

可是就在她家的附近,便是那些专以淫业为生的女人们的住所,在那里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多半是些年少英俊的男人,那些嬉笑淫荡的声音,时常传入了她的耳中,叩动着她那寂寞的芳心。

有一天,她家里来了一个年老的妇人,妇人看出了少妇忧愁,便告诉她:“虽然现世无佛,可是有一位独觉圣者,经常行化人间,你若能遇见了,给他饭食以及种种物品的恭敬供养,你就可以所求如愿了”。

很巧地不多几日,那少妇竟然见到了那位独觉圣者,于是她如法地为那独觉圣者修了种种供养。并且她以为自己是因为貌相不美而被丈夫遗弃,所以她所求的愿望是:“以此供养独觉圣者的褔力,愿于来世,得一端正庄严之身,像青莲华一样地色香俱足,娇艳动人,随念所求,男子不缺;乃至也像独觉圣者一样地得大神通,并能遭遇大善知识,大师佛陀,亲自承事供养。”

因她的所求,是在来世,所以由于她以前的业报所致,她的那位商人丈夫,始终没有回来。于是,她虽坚守着贞操,没有改嫁,可心理却趋于变态反常。因她自己得不到美满的夫妇生活,她就专门为他人做媒,乃至使得他人不分父女、母子、兄妹、姐弟等,亦能达成通奸的目的。

释迦世尊说到这里,便明白地告诉大众说:“这就是过去生中的莲华色比丘尼,她的所愿所求,所作所为,都在今生感到了应得的果报。”

后来在释迦世尊的时代,在一个叫做得叉尸罗城的城内,有一位很有名望的长者(绅士)结婚不到一年,他的太太便为他生了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与众不同,她的身相是一般女孩所没有的:一生下来,就可看到她的皮肤细腻滑嫩得像新开的莲花花瓣,她的肤色,透明澄澈得像一层薄膜盖在她那粉嫩红润的身上,初看上去,真像是一朵刚从天池中出水盛开的优钵罗花;她的身体,在冰清玉洁之中,还射出一种金黄色的光彩;她的眼睛是绀青色的;最难得的,从她生下之后,即能于身上自然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芬芳馥郁,如同莲花。因这女孩的身相,金黄的光彩如莲华蕊,绀青的眼睛如莲花叶,白净透红的皮肤如莲华瓣,散发的香气如莲花味。于是她的芳名就被大家决定,叫做“莲华色”了。

渐渐地,莲华色长大了。由于她艳名四播,前来求婚的人络绎不绝!终于她嫁给了本城另外一位长者的儿子。这是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不久,莲华色的父亲,因病去世了,留下她的母亲一人,在家里寂寞地守寡。适巧,莲华色出嫁以来,已经怀了孕,并且快要生产了;印度的风俗,女子生产,都要回到娘家去临盆。于是她与她的丈夫,便回到了她的娘家,陪伴着新寡而尚年轻的母亲,等待着婴儿的出世。不久,莲华色生下了一个相貌也有点像莲华色女孩,她非常高兴!

然而,不幸的丑事发生了,莲华色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撞见了她的丈夫正与她的寡母通奸!此时,莲华色的内心,是恨、是怒、是怨、是愁、是感恩、是痛苦,百感交集。她敬爱她的母亲,也敬爱她的丈夫,但是,她所爱的人,却在背着她做着使她无法忍受的丑事。然而,她能了解她母亲的寡居生活,对于年轻丧夫的母亲,她非常同情;也能了解她丈夫的需要,当她在产前产后的一段时日之中,使她未能履行妻子的义务。所以,对于她的母亲与丈夫的相诱成奸,她既感到极度的厌恶,但也觉得那是值得同情的一对,因此,她作了自我牺牲的决定,为了成全她的母亲,她决定弃家出走。她忿怒地抱起刚生不久的女婴,扔给她的丈夫,并且教训他说:“你这个畜生不如的无赖汉,既然无长无少,如今,你的女儿在这里,也拿去发泄你的兽欲吧!”

夺门而去的莲花色,已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苦命女人了,离了母亲的家,也不愿再去丈夫的家。回忆着所见的丑恶一幕,再想着这未来茫茫的前途,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哭泣起来。

正在这时,一队商人刚好经过那里,商队的主人,见她相貌很美,爱怜之念,油然而生,所以他说:“我现在是回到波罗捺城去,我家就在那里,自从我太太去世以后,家里人手很少,如果你愿意的话,先到我家住住再说。” 于是,莲华色到了波罗捺城的这位商主长者家里,并由客人而变成了正式的女主人,拥有了第二次的归宿。商人的生活,总是居家的时间少,外出的日子多,莲华色的商人丈夫,在家过了几年之后,又办了很多的货物,要去得叉尸罗城贩卖。莲华色对她家乡的风气,非常熟悉,那里什么都好,就是女人的贞操观念太差,故对她丈夫再去她的家乡经商,感到很不放心,所以再三劝她丈夫,提高警觉,保重身体,不要上了那些邪恶女人的当。她的丈夫,自是满口答应,并且向她发誓:除了她这样的女人,再也不会爱上其他的女人了。

可是,男人的誓言,在女人面前多半是不可靠的!莲华色的丈夫,到了得叉尸罗城,由于商业的需要,一住就是好多年。在一次得叉尸罗城的少女节中,发现了一个几乎长得与莲华色完全一样的少女,办妥了一切婚嫁的手续后,莲华色的丈夫便与那个少女共同生活在了一起。不久,莲华色的丈夫,带着新婚的第二个太太,回到了波罗捺城,但他不敢把她带回自己的家,恐怕莲华色生气,只好另辟新居,金屋藏娇。

没多久,莲花色便知道了这件事,她以开门见山而又宽宏大量的态度向他说道:“你的辛苦我是知道的,但你既然有了新人,为什么不带回家来呢?一个人负责两个家庭的开支,实在是很吃力的事。我相信我能容忍得下她。如果她的年纪与我不相上下,我就把她当作姊妹看待;要是比我小了十来岁,我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照顾。我们夫妻相处十来年了,难道你还以为我是一个小气的妒妇吗?请放心,我不是那样的女人” 于是,这个家庭的一男两女,共同住在一起,莲华色真是以母亲的情怀,照顾着丈夫的小太太。但在有一天的早晨,莲华色为那小女人梳理头发的时候,发现她的后脑部位,有着一块显明的疤痕,这使莲华色几乎惊叫起来,在她的盘问下,终于证实了,这个小女人正是自己多年前遗落在家乡的女儿。

悲痛的莲华色,心情非常激动,但她不再发怒,而是站在那里想了很久:“啊!我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啊,这是一个混乱的世间。十几年前,母亲分占了我的丈夫;十几年后,女儿嫁给了我的第二个丈夫,我与女儿做了同一个男人的妻子,我既已将第一个丈夫让给了母亲,为何不能再将第二个丈夫让给女儿呢?为了女儿的幸褔,我应牺牲到底。”因此,她将满腹的辛酸与痛苦,深深地埋藏在心中,悄悄地离开,风尘仆仆地随着一队商人,从波罗捺城到了广严城。

这时的莲华色,已是二十多岁的女人了,经过了两次的重大变故,她对世事既感到心灰意冷,又觉得无可奈何。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但也同情所有的女人,她觉得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是可怜的,男人却是丑恶的,男人对于女人的占有欲,多半是贪得无厌的。为了对付男人,为了向男人报复,到了广严城之后,虽有好多男人向她求婚,却都被她拒绝了。她要以玩世不恭的姿态来愚弄男人。于是,在不久之后,她虽不曾成为挂牌的妓女,实际上却已成了广严城中第一个众所闻名的妓女。她的美姿、她的媚态、她的淫荡、她的惑力,几乎已使全城的男子颠倒发狂了,凡是有地位有财势的男人,无不慕其艳名而来,致使那些挂牌而有组织的妓女们,生意大受影响。大群的妓女议论了一番之后,由一个妓女带头找到了莲花色,和她打赌道:“本城有一个卖香的少年男子,常修不净观,任何美女在他看来,都是一堆腐尸臭肉,任何女人去接近他,都不能打动他那坚定的心,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如你能将此人诱惑成功,我们就佩服你,公认你是我们的领袖,还可得到各位姊妹一致拥戴与服从。否则的话,就要照章处罚你六十个金钱。”。莲华色问道:“那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吗?”“当然是的。”“如果是正常的男人,我便有办法使他喜欢女人。”

于是,莲华色便运用她的头脑,利用方法去接近那个卖香的少年。首先假装出种种敬爱丈夫的行为,当时印度若为人以香料涂身,便表示敬爱之意,故命婢女天天去买涂身的香料,过几天又天天去买种种名贵的药物;先说是她女主人教她买了为她男主人涂身,后又说是她女主人教她买了给男主人治病的。那个卖香的少年,听得日子长了,心里很受感动,认为那家的女主人,一定是个非常贤淑贞洁的妇人,否则哪能有此好心,尽心尽意地看顾她的丈夫呢?他又想:女人都是可怕的毒蛇,但像娶了这样的女人,岂不又是幸褔的呢?

又过了几天,莲华色命她的婢女在买药时,向那卖香少年说她男主人的病况,已在严重危险之际了。过了一天,莲华色竟然穿起了一身丧服,由婢女扶着,痛哭哀号地打那卖香少年的店门前经过,并且一边哭泣一边哀诉着她对亡夫的怀念与恩情。那个卖香少年,因为早就对她有了好感,此时又见到这样一幕生离死别的情景,使他非常同情,并想:这真是一对薄命的夫妇——如此年轻贞洁而美丽的女人,竟然死了丈夫;既有如此一位妻子,竟然不能享有长寿而离开了人间。其实,他是已经对莲华色的生了恋慕与同情,但他尚未自觉自省。

再过两天,莲华色的婢女,又到卖香少年的店里买药了,说是她的女主人因为丧夫,哀痛过深而病倒了。卖香少年显然是很关心莲华色的病情,虽然还存有一分戒心,但最终还是答应去莲花色家里给她看病。

卖香少年到了莲华色的家里,走进了莲华色的卧室,莲华色懒洋洋慵倦倦地睡在床上,好像是病着,也像是没有病。她见到卖香少年进去,只是微微张眼一看,又把眼帘合拢了。直至婢女禀告她医生来了,她才伸出一只手臂来,意思是让医生把脉,眼睛仍旧闭着。卖香少年,从未进过女人的香闺,尤其像莲华色这样的香闺,一切摆设与气氛,处处都充满着女性的魔力。当他一看到莲华色的一条玉臂,细腻圆润,洁白粉嫩,他几乎觉得他是置身于天堂,见到了天女,但他尚未忘记他是一个以修不净观闻名的人,不应有此遐思妄想。但是,佛经中称接触女人谓之“触毒”,当他一触到莲华色的皑腕之时,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了,他的血液,也在起着急剧的变化了,甚至连病人脉息的正确位置也找不到了。这时,他又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像是莲华香,但又不像真正的莲华香,再用鼻息探寻香气的来源,正是发自莲华色的身上,因此,不自禁地将眼光集中在莲华色的脸上,贪婪地看着、看着,正看之间,莲华色却收回了手臂,启开了眼睛,现出了千娇百媚的淫态。终于,那卖香少年在莲华色的引诱之下,成了莲华色香闺中的常客,莲华色的名气,也就因此而更大了。

不久,莲华色怀孕生产了一个男婴,但她以一妓女之身,抚育儿女,殊为不便,也容易遭受男人的嫌恶而致影响到她的声名,所以命婢女在夜里抱到街上丢弃,婢女将婴儿放在东城城门的附近,被东城看守城门的人抱去了。过些时日,莲华色又生产了一个女儿,以同样的方法,丢弃在西城城门的附近,被西城看守城门的人抱去了。东西两个城门的看守,感情一向很好,现在各有一个孩子,一个是男孩子,一个是女孩子,他们为表亲密,所以主张两家联姻,等孩子们长成之后,决定将西城门的女孩子,嫁给东城门的男孩子为妻。

至于莲华色,虽然已是三四十岁的人了,但她容貌依旧,故仍操著“神女”的生涯。时间很快,东城的男孩已经成人了。在印度,男人们狎妓而淫的风俗是很通常的。有一次,许多少年朋友,邀了东门那个少年,以六十个金钱,请莲华色跟大家同聚欢乐一宵。那个东门的少年,从小就很拘谨害羞,怕见女人,所以他不愿参加这样的集会,但是大家议决通过,如果谁不参加,就罚谁来独自付给莲华色六十个金钱。那个东门的少年,不得已,只好勉强地参加了。想不到,他的那些少年朋友正因了他的拘谨害羞,藉机作弄他一番,那天夜里,便将莲华色送交他一人照顾了。莲华色对此老实而又害羞的少年,很有好感,那个少年也觉得莲华色的确是个可爱的女人,因而又把莲华色带到自己的家里同住。可是,广严城的舆论,也因此哗然,大家以为一个城门的守将之子,把妓女带住家中,是一件伤风败俗不能原谅的丑事。终于在舆论的压力之下,那个少年只好将莲华色娶为正式妻子;同时,莲华色在风尘中混了十多年,也很希望有个归宿。同时在西城门的那个女孩也长成了,东门少年为了实践最初的婚约,又把她娶了回家,成为第二个妻子。

事实上,这是一桩乱伦到了极顶的婚姻关系,奈何其当事的人,谁也没有知道,所以莲华色还为这个少年生了一个男孩。有一天,西门的女人正抱着莲华色与东门少年所生的男孩,在门口逗着玩。佛的大弟子——神通第一的目犍连尊者,来到了她们的家里,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那个西门的女人早就是个佛教徒了,她想着,今天可以听到目犍连尊者的妙法了。然而目犍连尊者并未说佛法,一开口便向她说:“你可知道吗?我今天要向你说破一桩乱伦到了极顶的婚姻故事。”“我很愿意听的,请圣者就说罢!”“这个故事不在别处,就在广严城中,你们的府上。告诉你:你丈夫的大夫人,是你的生母;你的丈夫,是你同胞的兄长,因此,你们之间绝不可相互嫉妒了。”目犍连尊者,接着又把其中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向她说一遍,便自走了。

过后,又有一个专以看相算命为业的婆罗门,经过了这里,他见西门的女人抱着一个白胖胖的男孩,便走近去找生意做,希望能给这个男孩看一看相。他首先以颂句问道:

“你这花容月貌美人,

对于三宝深信虔敬。

所抱的男孩多端正,

请问是你的什么亲?”

西门的女人听到婆罗门如此一问,不禁感慨万千,所以也用颂句回答道:

“好心的婆罗门请听:

这是我的同胞之弟,

也是我的胞兄所生,

我的丈夫是他哥哥,

但我也是此儿母亲,

他的生父是我继父,

继父做了我的丈夫,

圣者慈悲告诉了我。”

看相的婆罗门,听了觉得很好笑,但他不再发问,也不打算看相了,却是放声大笑着走了。这时,莲华色在室内听了这样奇怪的颂句问答,便问刚从门口进来的一个婢女,那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婢女,也是不知所以,只得照她所见所闻的,向莲华色重述了一遍。

莲华色已是个饱经忧患沧桑的中年妇人了,她并不是真正的荡妇,也只是出自一时的激情与忿怒,才走上了玩世不恭的道路。想不到她的命运是这样的恶劣。当她正好有了最后的归宿时,这个归宿的关系,竟又是如此的不幸。过去,她曾与自己的母亲共侍一个丈夫,又曾以自己的丈夫让给了自己的女儿。现在,更加复杂了:自己做了儿子的妻子,让她的儿子娶了生身的母亲,又娶了同胞的妹妹;她为她的儿子生了儿子,既是她自己的儿子,又是她自己的孙子;既是她儿子的弟弟,又是她丈夫的儿子。当她悲痛的想到这里时,忽觉眼前一黑,身体一晃,昏倒在了地上!但她并不知道,这是她的宿世业力使她自作自受;她也没有想到,为了报复男人而以妓女的身分来愚弄男人,最后竟是自食其果,愚弄了男人,也更愚弄了自己,使她在痛苦罪恶的人生大海中,越向前走,越发深陷,几至于快要灭顶!

莲华色虽然因受到重大的刺激,而以最最无耻的姿态出现为淫荡的妓女,但她的本性,却是一个最最知耻的女人。因此,她又偷偷地离开了广严城,到了王舍城,这是佛陀经常教化的两大城市之一。她到了王舍城,真不知道何去何从,嫁人吧!她嫁了三次,却是失败而且烦恼了三次,若不嫁吧!以她一个女人之身,又能做些什么?终于,她在生活的压迫下,再操了贱业。幸好她虽已是中年的妇人,她的容貌,并未随着时光的消逝而褪色。所以她在王舍城住下不久,她的声名之大,身价之高,竟然超过了在广严城的时代,她被召唤伴乐的代价,每次已贵到五百金钱的程度了,除了公子哥儿、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很少有人敢向她问津的。有一个贫穷的少年,想要亲近她,却被她拒绝了,并且告诉他,当他有了五百金钱时,再来找她。但她不论团体或个人,只要付足了五百金钱,她便伴乐一宵。因此,有一天,王舍城有五百个男人,共集了五百金钱,召来了莲华色,聚集在一座大花园里,游戏作乐。

这时,目犍连尊者,知道莲华色的业报已尽了,已是接受摄化的时机了,所以也到了这座大花园里,距离五百男人及莲华色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来回地经行着。这被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少年发现了,便以玩笑的口吻对莲华色说道:“你看到了吗?在那边树下经行的一个佛教出家人,他是佛陀的大弟子,并以神通第一闻名,他便是目犍连尊者,他的戒行清净,已是证得了四果圣位的离欲阿罗汉,在他来说,一切的贪欲污泥,都不能染污到他了。莲华色,美丽的女人,你的魔力,已经倾动了王舍城中所有的男人,你是否也能使得圣者目犍连,对你生起爱染之心呢?”

莲华色向目犍连尊者的经行处看了一眼,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有什么困难呢,只要是男人,男人无不喜爱女人;我在广严城中,曾使一个已经修成了不净观的卖香少年,在我的身上生起了染污的爱情,何况这个出家人,我就没有办法吗?”

于是,莲华色轻移身体,走近目犍连尊者,并以惯用的媚态,一步近一步地向尊者的身体逼近过去。她的经验告诉她,凡是被她的娇躯接触到的男人,没有能够抵御得了她诱惑的,只要使得男人的心一动,怎么坚固的道心道念,也必被她连根拔起。所以她想,她要诱惑男人,从来不会失败。所以她对目犍连尊者的诱惑,也有着相当的自信。

但是,当她还尚未逼近目犍连尊者的身体,尊者竟然就飞腾而起,悬身半空!

面对莲花色以色相诱,目连尊者空中说偈曰:

你以可厌的骨锁之身

全身缠绕血脉与神经

本由父精母血所构成

依它活命想把我侮轻

臭皮囊装满着不清静

日夜间排出了又装进

九孔之疮永流着污秽

污秽之气纵横于周身

世人若悟此身之根本

如我识透你身之不净

应当远离贪着并抛弃

譬如夏日之厕不可近

无智慧所以冥顽不灵

常愚痴所以覆盖无明

你已被爱欲迷住了心

似老象陷泥越陷越深

莲华色从未见过这样伟大的圣者,能有如此伟大的神通;她也从未听过这样崇高的佛法,能有如此深广的智慧。听到圣者的开示,不禁生起信仰之心!

莲花色悟圣者此章句,回观返照自身曰:

我这可厌的骨锁之身

全身缠绕血脉与神经

本由父精母血所构成

依它活命予圣者侮轻

我的身装满着不清净

日夜间排出了又装进

九孔之疮永流着污秽

污秽之气纵横于周身

世人若悟此身之根本

如大圣者识透之不净

应当远离贪着并抛弃

譬如夏日之厕不可近

无智慧所以冥顽不灵

常愚痴所以覆盖无明

我却被爱乐迷住了心

似老象陷泥越陷越深

但愿圣者身从空中下

为我演说甚深微妙法

引我于此胜教求出家

发愿常修离欲清净行

这时,目犍连尊者,已知莲华色的善根完全成熟了,为了悲愍她的恳切祈求,所以从空中忽然而下,并为莲华色说法。从此莲华色,这个历尽沧桑的美人,也是宿根深厚的女人,舍邪归正走上了清净的修行解脱之路!虽然在她出家之后,一切的生活行为,一切的修持方法,好像是不用学习就已懂了的;但她却是一个最勤奋最精进的比丘尼,她对僧团中,佛法内,一切的一切,都能以最认真、最虔敬、最恳切的态度,去学习,去行持。在俗之际,她是个浪漫风流的风尘女人,出家之后,却是个持律谨严的头陀行者。故在不久之后,她便证了小乘圣者的最高境界——阿罗汉果。并且由于她的宿愿所致,当她证到阿罗汉果之后,她在圣比丘尼之中,佛陀许为神通第一。

四大假合的肉身最终归于败坏,觉醒的心灵却从此不再轮回:顶礼十方三世一切佛菩萨!顶礼目连尊者!顶礼莲花色大阿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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