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馥：被遮蔽的晚清重臣

作者：张弘

周馥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大概不多。他追随李鸿章多年，曾任山东巡抚、两江总督、两广总督。周馥的儿子周学熙，曾任北洋政府财政总长。第三代中的周叔弢是实业家及古籍收藏家，周叔迦为佛学家，周明达为数学家；第四代跟刚出现了周震良、周煦良、周炜良、周一良、周珏良、周艮良、周杲良、周以良、周治良、周景良等著名学者、教授。今年4月，周叔弢幼子，中科院地质研究所研究员周景良著，孟繁之编的《曾祖周馥》由三晋出版社出版。10月24日，“听周景良谈东至周氏：曾祖周馥与晚清社会六世书香与百年家风”座谈会举行，凤凰网记者对此采访报道。

周馥：被遮蔽的晚清重臣

周景良：周馥为官不贪财

周家早年在东至县，在乾隆年间，还有100亩地，收一点稻谷过日子。如果不是李鸿章打太平天国这个战争，这个家族恐怕还在乡下，不外是种田。后来周馥跟着李鸿章建立淮军。周馥1837年出生，在民国十年（1921年）去世，活了84岁。

我先谈一谈周馥。我在写的过程中开始了对周馥有进一步的认识。过去我们管曾祖夫叫公公，提起他，就知道他做的官最大。其他了解并不多。我顺着这个《年谱》一看，加深了许多认识。我是从两个方面有所认识的：第一，是周馥的为人，也是很奇特。这方面情况，有很多突出的例子。第二，是他的经历。他的经历都是做官的经历。

周馥为人：生活简朴，手不释卷

现在从三个事情来说：

第一，先谈几个人对他的印象。第一个是周作人的印象，第二个是杨步伟（赵元任夫人）的印象，第三，就是家里面留下来的印象。

先说周作人的印象。那个时候有一个练兵处，清政府派人去日本学海军，比如说这个学生，由省里面推荐，大家就热闹起来了。三十几个人，结果只有一个山东省有回信统一派出去，其他的都是没有回信。怎么办？学校里面不管有没有回信，都是把你派到北京。结果除了周作人跟另外两个人是要学海军，因为近视眼，不合格，被驳回来，其他的都到日本了。就是这个时候去的日本。周作人他们回来还是在学堂里，没有人管，照样每天吃饭睡觉。有一年，1905年春天的一天，忽然上面把他俩叫去了。怎么回事？当时周馥去视察，路过这里，进来看他们。这个学过什么东西？然后，周馥就说派他们去办一个“局子”。就是给他一个差事，但他们不愿意，就是愿意出国，于是周馥就派他们出国改学别的。所以周作人也就出国了。所以周馥给周作人的印象非常深刻。周作人笔下，说周馥穿着棉袄、棉鞋，像一个教书的老先生，很朴素。周作人平常都是很淡淡的文章，在他，说夸张的话并不容易。他接下来说：“可以说，在五十年中所见到的新旧官吏中，没有一个人及得他来的。不是因为他叫我们‘办局子’，乃是为了他的朴素、诚恳的态度，不忘记我们两个留校的学生。这在刘坤一、张之洞、魏光焘大概是不会得有的。”所以，若不是真有所感，周作人不会在五六十年之后，仍然印象生动地写出以上他对周馥的回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