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忆往昔岁月:冬天农活里最苦最累的要算是刨大粪
冬天的农活里最苦最累的要算是刨大粪。天刚蒙蒙亮,生产队的大粪堆上就冒出了蓝烟,这是为了化冻好刨而早早点燃的。
下地做农活的知青 资料图
本文摘自:《辽沈晚报》2009年12月22日A10版,作者:王志斌,原题为:《知青岁月里的苦与乐》
如今,一进入冬季,人们就在暖融融的工作和生活环境里享受着冬天带来的幸福。尤其是农民,辛辛苦苦忙了一整年,望着劳动果实盘算着来年的光景,“猫冬”享受快乐。每天忙于打麻将、看影视、玩扑克和游戏,愉快地度过冬天的日日夜夜。在40年前,做为知青的我,越冬却是另一番景象。
上世纪60年代末期,我是辽北地区一个小山村的知识青年。秋收过后就开始打场,粮食入仓后,大雪覆盖大地,满以为“刀枪入库”该歇一歇了。可那个年月,大队革委会要求农闲变农忙,坚决批判“猫冬”思想,要天天“战天斗地”其乐无穷。于是我们知识青年和社员一起投入到冬忙劳动。修梯田学大寨、上河堤修水库、打石头砌护坡、辽河打冰搞副业……一个工程接着一个工程,没有空闲时间。
冬天的农活里最苦最累的要算是刨大粪。天刚蒙蒙亮,生产队的大粪堆上就冒出了蓝烟,这是为了化冻好刨而早早点燃的。人到齐了,分好对儿,画好位置扬镐猛刨,有人使劲用铁锹装车,刨镐的和使铁锹的定时轮换。体格再好的汉子也连续举不了50镐。“打头的”指着一块大冻块说:“打个赌,谁能在20镐之内刨开这个大冻块,中午我请他吃面包。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听邪的几个后生试了试没有成功,最后还是一个叫“贺二胖”的壮汉只用了12镐就解决了战斗,粪堆旁的阵阵掌声消除了我们一身的疲劳。后来有人编了一首“刨粪歌”,其中的几句是“生产队里刨大粪,震得那骨头疼,累死累活刨大粪,为的是备春耕……”
冬天里最有意思的是参加大、小队会议。生产队里开会,队部里的南北大炕坐满了社员。会前,嘻嘻哈哈的社员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做着自己的事情,唠着闲嗑。开会后,主持人不是念报纸就是传达上级指示精神。尤其是开全大队社员大会,五盏大汽灯亮如白昼,大家都愿意参加这样的会议,说是热闹、宽敞、亮堂,大家见见面,叙叙旧,心里敞亮有意思,省得在家憋屈,寂寞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