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猎人
2017-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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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屋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城里碰到他,他迎面走来,破旧的皮鞋在水泥地的马路上发出别样的磨擦声,两块竹板敲打得有节奏但无气力,刺耳的声音不断飘过宽阔的街道,又被过往的车声人声不断淹没。慢慢的近了,裹着雪粒的风把他的脸抽搐的异常丑陋,刀削去般的鼻子露出的是两只粉红色的洞,黒瘦,猥琐,老态龙钟,狗皮帽子下一双干涸的眼睛暗淡无光,斜挎着的黑皮包鼓囊囊的猜不出装着什么物件。
两三米的距离时,我叫了一声:“算命呢?”他停下脚步怔了怔,那双失神的眼里瞬间放出了光彩,没有轮廓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句带着兴奋的字眼:“您是抽签还是算卦?”
“你还没吃饭吧?”我问到。
“你啥意思?”他有些茫然。
我抬手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那个挂幌的小酒馆:“进屋说去”。
我坐下时,他茫然地不知所措,表情上带着疑虑。我递给他支烟:“别多心,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故事。”
两盘热气腾腾的水饺,外加两杯本地小烧,他的目光便定格在眼前的盘子和杯子上了。
来,你吃,早饿了吧?
他用那枯树枝般的手指擎着颤巍巍的筷子,夹起一个饺子飞快的送进那个缺牙少齿的嘴里,似乎没有嚼,自然也不知啥味了,嘴巴动了两下,咕噜一声,下去了。脸涨的紫红,不知是烫的还是噎的。
“你着什么急,慢点,没人跟你抢,又不赶火车!”我说,“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故事。”我用夹着香烟的手指着他的脸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个来历呢?”
他呷了口酒,辣得一裂嘴。依旧茫然地盯着我,似乎有些感激,又似乎有些不悦。低声道:“你问这疤?该着,”满腹狐疑地问:“你不是取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