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别为我哭泣
我们在周日学校的野餐会上切开西瓜,孩子们吃完粉红的西瓜片,用绿色的瓜皮做出咧嘴大笑的表情,滑稽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发出阵阵大笑。
旁边的一个女人问我:“你看起来如此开心,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你怎么还能这样?”人们一遍一遍地问我这个问题,因为他们知道我的三个孩子都死于库利氏贫血。首先是罗斯玛丽,然后是玛丽露,接着是乔治。
我怎么还能快乐得起来?
玛丽露1955年出生。她是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比我们健康的大女儿安妮小两岁。丈夫路易和我都有地中海血统,我皮肤白皙,他却有着橄榄肤色。起初我以为玛丽露苍白的皮肤仅仅是我的遗传,但一次体检后医生对我说:“你的孩子得了重型地中海贫血。”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性疾病,通常称为库利氏贫血,患者的骨髓无法生成一种成人血红蛋白,这种血液蛋白负责将氧气传输给身体组织。我们把玛丽露送到纽约康乃尔医学中心,那里的医生也证实了这个诊断,玛丽露必须每两周输一次血。
从那以后,我定期开车把女儿送到纽约治疗。路易和我原本还想要小孩,可那时我们迟疑了。“别担心。”医生安慰我们道,“这种事很少会在一个家庭发生两次。”
1959年罗斯玛丽出生了。她看上去很好,有着明亮的蓝眼睛和棕色细嫩的头发,就像玛丽露的一样,但还是有些不对劲。她可能前一天还很正常,第二天就满头大汗,这也和玛丽露一样。终于,她6个月大的时候,医生确诊罗斯玛丽也需要输血。
于是,我改为开车送两个小女孩去纽约。很明显她们十分依赖于输血。每次临近治疗时,她们就会容易疲倦和烦躁不安。但是去医院后,尽管那是一种折磨,她们却似乎又开心了起来。与此同时,路易和我试着藏起自己的痛苦,让三个女儿过正常人的生活,上音乐课,参加比赛和各种家庭活动。
1961年,我们的儿子乔治诞生了。我们曾经非常想要一个男孩,并且医生也向我们保证,下一个孩子罹患同种疾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从抱着乔治的第一刻起,我就知道,不幸再次发生了。不久,我又开始把乔治和2岁的罗斯玛丽、6岁的玛丽露一起带去纽约治疗。